“但是……”林知言止住話頭，頓了頓說：“那好吧。”

關了燈，兩人躺在各自的床上。

屋裡很黑，看不清楚任何東西，但卻可以感覺到兩人都沒有睡意。

林知言平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儘管她什麼也看不到，腦子裡亂糟糟的。

以後，以後在哪裡呢？以後還會有你嗎？

對於兩人來說，“以後”這兩個字太空洞了，沒有人敢講以後怎麼樣，畢竟隻剩不到一百天了。

羅老師麵對著林知言那一邊側臥著，林知言躺著躺著，突然說：“畢業之後，你能滿足一個願望嗎？”

“什麼？”

“寒假我就做好了計劃，畢業以後出去旅行，你可以一起嗎？”

“……”

林知言接著說：“計劃裡所有的都是雙人份。”聽起來很沒底，她在試探。

“還沒畢業就想著出去玩啊。”

羅老師並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林知言翻過身來，麵對著羅老師，道：“我早就計劃好了，出去旅行，”停頓很短，但羅老師捕捉到了，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之後才說：“和你。”

黑暗中似乎仍能感受到她灼灼的目光，房間中隻剩彼此的呼吸聲，耳邊唯餘自己的心跳聲。

林知言不知道什麼時候說這件事合適，因為她知道就憑自己這慫勁兒，看到羅老師肯定就不會說了。

那就永遠沒有機會講了。

不如就現在，看不到她的臉似乎還好一些。

很快，林知言輕輕吸了口氣，慢慢吐出後又說：“你要拒絕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放假了也需要休息嘛。”

語氣如常。

“可以啊，我沒要拒絕你的意思。”

林知言一下子坐起來，激動地說：“真的嗎？！”

隨後又扶著腰呲牙咧嘴的慢慢躺下去，沒錯，腰閃著了……

羅老師起身打開燈，無奈道：“小心點啊，自己腰不好不清楚？”

眉頭微蹙，手在林知言的腰上似觸非觸，怕弄疼她。

隨後轉身走到行李箱那裡，翻了翻，拿出一貼膏藥走了過來。

林知言不由問：“羅老師，你還有治腰疼的膏藥啊？”

“不然呢？和你出來總得帶著吧。”

說著撕開包裝，小心的把林知言的衣服撩起來一些，輕聲問：“哪裡疼？”

林知言笨拙的指了指，又忍不住嘴貧說：“看來是專門給我準備的嘍？”

羅老師看了眼她欠欠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把膏藥貼好後，故意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林知言倒吸一口涼氣。

疼倒不是很疼，就是緊張。

“就是專門給你準備的。”

說著幫林知言理了理衣服，又說道：“好了，睡覺吧。明天你就在房間裡待著吧，你這樣也去不了哪裡。”

“那你嘞？”

羅老師笑著看著爬在床上的某人，捏了捏她的臉說：“我當然就是留下來陪你啊，你一個人我怎麼能放心。”

林知言把臉埋在臂彎裡點了點頭，悶聲說：“晚安，羅老師。”

“好，晚安。”

說著關掉了燈。

膏藥觸感冰涼，心卻是暖暖的。

羅老師躺在床上，想起了林知言說晚安時，紅透了的耳朵，不自覺的，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