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師反問林知言一句,眼神似有閃躲。她本就是帶著私心來的,這種私心並不合適告訴林知言。
在不知不覺中,情感越了界。
隻是她不願承認。
要是從前,她會毫無顧忌的告訴林知言,就是為了林知言而來的。就用一句簡單粗暴的話來概括,原因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現在她怕。
林知言總能敏銳的捕捉到羅老師微小的情緒波動,既然自己心裡有了答案,她又不願意說,那就不問了。
於是止住這個話頭,又轉向另一個話題。
“那你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吧?”
“那肯定。”
得到肯定的答複,林知言鬆了口氣,隨後套上U型枕,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羅老師見林知言睡著了,便輕輕坐了起來,轉頭久久地看著窗外。
已是黃昏,太陽正慢慢墜下去,餘暉散落,染紅半邊天。
也許等林知言考走了,自然而然的就會好起來吧?
羅老師無數次的這樣安慰自己,告誡自己現在不過是一時昏了頭,她要把握好界限。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林知言知道自己的肮臟心思會多麼的唾棄自己。
如果可以的話,羅微希望以後,再也不見。
回到淮安後,所有人立即投入到緊張的學習工作中。
林知言心中也有緊迫感,一有時間便埋頭於習題之中,哪怕有時候去食堂或者在回家的路上,手裡總是捏著一小本必背單詞。
羅老師則是待在辦公室的時間越來越少,隻要沒課,她就在一班待著,這是她帶的第一屆,說把握十足那是不可能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掛在黑板旁邊的倒計時越來越少。
因為高三的晚自習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晚自習也不是次次都能輪到羅老師,比如今天。
但在林知言放學前她是不會走的,於是就在辦公室裡批改作業,沒多久實在抵不住困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林知言下晚自習後直奔辦公室,門虛掩著,裡麵黑洞洞的,隻有一點光亮在,那是羅老師的位子。
林知言躡手躡腳的摸著黑進去,挪到羅老師的桌子邊上,從口袋裡拿出中午買的喉片放到桌子上,又幫羅老師整理了下桌上的東西後,才輕輕拍了拍羅老師,把她叫醒。
喉片是林知言這兩天聽羅老師講話聲音有些啞,課間專門跑出去買的。
兩個人走在路上,羅老師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哎,頭疼。”
“是感冒了嗎?”
“那倒不至於,應該是最近太累了。”
“要注意休息……不然你還是彆等我了吧?”
羅老師撇了撇嘴,她知道林知言是為了她好,但是她不想。
“不要。我好了。”
林知言:???
“確定?不舒服就算了……”
“確定,我就想和你一塊兒回家,你不同意?”
林知言正要回答,她怎麼可能不同意?
羅老師緊接著說:“你不同意也不行,我偏要等你。”
說著頭微仰,一副得意樣兒。
林知言笑著,正好,她也不想和她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