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寒不明所以,隻當小姑娘年紀小膽怯,他眼下無法動彈,要想活下去,最好有人照料。
季辭寒輕輕咳嗽了一聲,他微微垂頭,做出一幅氣若遊絲的可憐模樣。
雪梅回神。
天呀,她怎麼想那麼遠。
即便大哥真想對她以身相許,也得傷好了再說。
“你先喝口水吧。”雪梅趕緊放下竹簍,從中取出水壺。
季辭寒一臉虛弱:“多謝姑娘,可我如今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還得勞煩姑娘了。”
雪梅點頭,她拿著葫蘆水壺,打開塞子,把水喂入他口中。
雪梅沒掌握好分寸,第一下水倒得多了些,男子一口喝不下,多餘的水順著他的下巴,流入他的脖頸,又隱入寶藍色的衣襟之中。
雪梅的目光,便停在他露出一點的鎖骨之上。
清風過,老梨樹枝葉微晃,雪白的花瓣落下,雪一般,輕輕落在兩人周圍。
一片潔白的花瓣,恰好落在那人的鎖骨之上。
午時的陽光,透過樹縫,灑在他們身上,光影斑駁。
雪梅看呆了。
直到男子輕咳一聲,雪梅才回過神來,她趕緊繼續給男子喂水,接下來她把握分寸,沒有再倒出太多的水,男子一口氣喝了許多。
看來,他已經躺在這裡昏迷很長一段時間了。
雪梅放下水壺,對男子道:“大哥,你一點兒都不能動了嗎?”
季辭寒點頭:“大約是失血過多,我又昏迷許久,如今我手腳一點力氣都沒有。”實際上,他肩膀的傷倒是其次,他無法動彈,是因為中了毒。
若是沒有解藥,他不但無法施展內力武功,就連自行走路都難。
雪梅皺眉:“你塊頭大,又自己走不了,我背不動你。村裡沒大夫,我下山去找大夫一來一回不知要多久了。幸好我認識止血的草藥,你等著,我去找草藥。”
“姑娘說的是,有勞姑娘了。”
雪梅說完,往林中深處走去。
待雪梅離去,季辭寒仔細打量她留下的竹簍、葫蘆水壺,確定她的確是村民。
……
雪梅從小在天狗山中長大,天狗山就像是雪梅家的後花園,她知道哪裡有她需要的草藥,不多時,她就找到了止血的草藥。
雪梅拔了下草藥,又匆匆往回跑,途中她瞧見一株枇杷樹,又趕緊爬上樹去折了一串枇杷。
那位大哥受了傷,得多補補才行。
結果雪梅一個不小心,從樹上摔了下來。
幸好這枇杷樹不高,雪梅哎喲一聲,屁股著地,疼得直咧嘴。
她顧不得揉屁股,趕緊爬起來,帶著草藥和枇杷往回走。
等雪梅回去的時候,男子又昏睡過去了,他靜靜的躺在老梨樹下,像是梨花精一般。
要不是方才和男子說過話,雪梅都懷疑他不是人了。
男子紋絲不動,臉色蒼白得透明。
雪梅有些擔心,她蹲在男子身邊問:“怎麼樣了?”
可千萬彆死了,她還想他報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