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雪梅給大家煮了麵,她煎了兩個雞蛋,一個雞蛋分兩半放到父母碗裡,一個雞蛋給阿月。
然後她喊大家來吃早飯。
“阿月,這是你的,快吃吧。”雪梅把碗端給他。
季辭寒一眼就發現,隻有雪梅碗裡沒煎雞蛋。
他用竹筷將自己碗裡的雞蛋分成兩半,夾了一半給雪梅。
“一起吃。”
雪梅衝著季辭寒揚頭笑:“謝謝阿月!”
季辭寒有些不自在,端著碗去了院子裡吃。
他坐在木凳上慢條斯理地吃麵,雪梅也端著麵出來,坐在他旁邊吃。
雪梅爹也想去院子裡吃,被雪梅娘拉住,於是兩人去了屋裡吃。
“我煮的麵怎麼樣?”雪梅忽然問。
這麵若是與他從前的吃食比,自然還是差上許多。可季辭寒卻覺得美味。
麵裡有雞蛋,有青菜,豐富可口。
季辭寒點頭“好吃。”
雪梅笑了:“好吃你就多吃點。”
兩人坐一塊兒吃麵,這時雞籠裡的雞也紛紛跑出來。
它們都是雪梅從小喂大的雞,一點兒不怕雪梅,都湊到雪梅身邊咕咕咕。
雪梅就從碗裡挑了跟麵條扔地上。
幾隻母雞立即跑過去啄,而其中一隻大花公雞卻沒去,它抬頭挺胸,踱步到季辭寒麵前,低聲:“咯咯!”
季辭寒會意,挑了跟麵條丟地上。大公雞也不吃,招呼其他母雞過來。
雪梅解釋:“這大公雞是種雞,特彆照顧其他母雞。它叫花花。”
季辭寒點頭。
“阿月,一會兒爹娘去地裡忙活,我要去洗衣裳,你一個人在家休息。”
季辭寒點頭,他手腳無力,乾不了活,隻能靜心休養。
……
吃過早飯,雪梅爹娘和雪梅出門了。
季辭寒留下來看家,幾隻雞見季辭寒不給它們東西吃,從院牆洞鑽出去了。
不過小院的地上留下幾灘雞糞,季辭寒看著直皺眉。
雪梅家的小院,收拾得還算乾淨整潔,唯獨這些雞總是搗亂。雞糞又臟又臭。叫人無法忍耐。
可沒有雞,就沒有雞蛋吃。
季辭寒歎氣,罷了。
他拿起笤帚,將雞糞清掃出去。
隨後,季辭寒又順便將院子裡的東西整理擺放一番,如此小院看著就更整潔了。
季辭寒心滿意足,打算回屋歇息。
就在這時,院門外出現一個男人。
那男人長得不高,身材粗壯,是典型的莊稼漢子,他瞪著季辭寒,兩眼又凶又狠。
季辭寒初來乍到,自然不可能與人結仇。這男人卻對他一幅憤恨的模樣,季辭寒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他與男子對視,並不出聲。
宋寶樹有些不舒服。這男人目光平靜,可他心裡頭卻不由自主的畏縮起來。
宋寶樹移開目光,惡狠狠道:“你就是雪梅撿回來的男人?”
季辭寒不回答,也不動作。他隻是靜靜看著宋寶樹。
宋寶樹一拳頭打在棉花裡,霎時就氣急敗壞起來,他指著季辭寒破口大罵:“你一個小白臉,憑什麼跟我爭!你算什麼東西!”
平生第一次被如此羞辱,季辭寒一點不惱,反而想笑。
他輕笑一聲:“你就是那個姓宋的?”
宋寶樹臉色難看:“是我!我警告你,雪梅是我看上的,你彆不識好歹!識相點趕緊自己滾,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男女婚事你情我願,你看上了就要嫁你?天下可沒有這麼不講理的事。”
季辭寒臉上帶著笑意,宋寶樹一下子暴跳如雷:“我的姐夫是裡正,你要是不走,有你好看。”
“我一沒偷竊,二沒殺人放火,即便裡正來了,也得講道理吧?”
宋寶樹跳腳:“你不肯走是不是,好。你給我等著!”
宋寶樹一臉怒容地離開了。
季辭寒皺眉。這個姓宋的土匪一樣,要是他真的逼迫雪梅成親,雪梅便是毀了一輩子。
思索再三,他終於下定決心,先答應和雪梅定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