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 她毫不掩飾她的見色起意(1 / 2)

“我全身無力,拚了命想爬出去,可是以我當時的狀態,根本連出房門都沒有辦法。”

金素芝像被抽了魂魄一般,無力地靠在椅子上。

“那群人死死守著我們,換上了金府下人的衣服,假裝成金家的守衛,不讓任何客人來訪。”

“三日後,商會的人終於回來,給我們解了毒,還把簪子原封不動地還給我,說謝謝我幫了他們大忙,以後會多多照拂金家的生意。”

“……”

妊臨霜緊緊皺著眉頭:“傅玉渡呢?”

金素芝空洞的眼神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不見了。”

“後來我再去玉城,卻再無傅家。”

“一場大火,燒了傅家。”

“官府收了好處,與那些賊人沆瀣一氣,對外說是意外走水……”

“但是意外怎麼可能燒得那麼乾淨、那麼徹底?不但傅家人無一生還,連值錢的東西也都燒了個遍……”

“我去時,隻在還未整頓的廢墟裡,找到了那隻送給玉渡的鐲子。”

“它斷成了兩半,金鈿也丟了,露出了那個疤。”

……

“太慘了吧……”

驚蟄哭得鼻子通紅,說話一抽一抽的:“傅公子好可憐……嗚嗚嗚……太慘了!那些人好壞!傅公子……傅公子真的好可憐……”

“確實可憐。”

妊臨霜看他哭得點心也顧不上吃了,連忙伸手拍著他的背安撫。

“那之後,金素芝就再不敢去玉城,也從賣玉器改行賣花了。”

驚蟄迷茫地看著桌上的點心:“那些人為什麼要搶玉簪呀?為什麼要放火……是為了錢嗎?”

“金素芝說那玉簪是信物。”

“傅家的信物本是一對的,另一個信物在傅玉渡手上,憑信物可以命令傅家家仆。”

妊臨霜帶著他坐下,遞帕子給他擦眼淚。

“人心不足蛇吞象。”

“那些商會的人眼紅傅家的財產很久了,高額的會費都喂不飽她們,看傅家人丁稀少,便動了歪心思,索性直接用搶的。

“傅玉渡是真心喜歡金素芝,對她不設防,也沒想到會被歹人趁機搶走吧。”

驚蟄一聽,臉紅紅的全是怒氣:“那照她這麼說,這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是受害者,她為什麼要請佛念經?”

“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我不信,她肯定是說話說一半,做過虧心事的!”

妊臨霜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她的情緒並沒有驚蟄那麼激烈,耐心地回答著他的問題。

“你這麼說也沒錯,她後來確實收了商會的好處,金家的發展也因此更加蓬勃,到現在十幾年就已經躋身世家之列了……

“她說她忌憚商會,和她們維持著表麵的和平,所以讓禦醫先救的也是那幾個商會元老。”

“還救她們?都是一丘之貉,沒準是金素芝自己把簪子交出去的呢!”

驚蟄氣鼓鼓地站起來,把桌上那沒吃完的點心打包丟進廢紙簍裡。

“故意說得自己很可憐很無辜,還假惺惺地和殿下您賠罪,無非是為了她自己安心罷了,這些事本就因她而起,我才不吃那種人的東西!”

“哎,你這……”

妊臨霜看他的樣子,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笑罵道:“你生氣歸生氣,這點心可是我特意帶給你吃的,犯不著丟了我的好意啊。”

“哦!對!”驚蟄一拍腦袋,著急地蹲下要去把點心撿起來,“忘了,是殿下送我的……”

妊臨霜不過隨口逗他,看他還真要撿,頭疼地過去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起來。

突然看到被他握在掌心裡的酥餅,圓圓的、小小的。

初看到金素芝時,那一閃而過的靈光乍現。

“信物……記得是個小小的,可以握在掌心裡,荸薺那麼大的玉錠……”

“……淺灰色半透明的……潤澤光滑,觸手冰涼……扁球形的,中間是蜘蛛網般的紋路,紋路聚散開來……像一個花苞……”

妊臨霜眼睛亮了,一把抱住懵懵的驚蟄:“驚蟄,多虧了你!”

斷掉的線索重新接上,她怎能不高興。

根據禮部尚書李燦的描述,“王女官”當時交給她的玉錠應當就是拂塵玉。

“王女官”和那位幫了李燦忙的“貴人”會不會和傅家有什麼關係?

這花苞玉錠,會不會就是傅家的信物之一?

還是說她想錯了,這兩件事根本沒有關係……

妊臨霜眉頭緊鎖,案件初霽重又裹上了疑雲。

思索良久,她看著桌上的彩墨試樣,決定不深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是先梳理接下來要做的事吧。

驚蟄見她一直皺眉扶額,擦了手過來給她按摩。

妊臨霜閉上眼享受他的服務,覺得舒服多了,自言自語道:“眼下蓮城的事告一段落,金素芝也答應了和我們合作開商鋪,按理該回宮了……”

“但是好不容易有了十天假,我還不想這麼早就回去批折子。”

她睜眼拿了紙筆,打算寫封信給皇長女,讓她和李燦查一下宮裡和拂塵玉或者傅氏有牽扯的任何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