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舔了舔乾渴的唇,若是能征服她,難搞的黎國也就成為他囊中之物了……
妊臨霜看著他眼神變化,差點沒吐出來,不適地移開目光,看在太子眼裡更加桀驁難馴,如同嘲諷嫌棄一般,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驚蟄的目光明顯變冷,如九幽地獄的冰泉般寒涼,看太子的眼神像在看一具屍體。
幾人之間暗流湧動,一旁的楊博廣看得膽戰心驚,生怕妊臨霜和驚蟄這兩尊煞神動氣,在城門口讓太子血濺三尺,連忙上前打破僵局。
“太子殿下,太女殿下,皇上還在宮裡設了宴,等著給您一行人接風洗塵呢……”
妊臨霜輕笑一聲,驚蟄收回目光。
太子不知被楊博廣救了一命,還腆著臉笑:“太女殿下當真容姿絕色,如同天女下凡,動人心弦。”
他說話不過三句,便按捺不住春心,圖窮匕見:“……不知太女殿下是否婚配?”
驚蟄暗暗握緊了手心。
這齷齪男人癡心妄想,不光眼神下流,還如此厚顏無恥,叫他手癢得很。
饒是一旁的薛不移也聽出了太子的狼子野心,不由手按劍柄,一聲不吭地往妊臨霜身後一站。
他高大身影披甲戴胄,氣勢極為迫人。
妊臨霜聽得發笑,直截了當地拒絕:“太子難道是想做本宮的侍君?怕是不行。”
“您看本宮身邊這許多男子,各個容色上佳,殿下這身姿樣貌,放到黎國,彆說太女侍君,恐連做宮人都不夠格呢。”
太子被她話裡話外一頓羞辱,臉上竟還很諂媚地掛著笑:“當然,當然,太女所言極是,本宮樣貌粗陋,依然是不配做侍君的。”
如此忍讓,倒叫妊臨霜心中一凜。
會咬人的犬不叫。
此人必不可留,不然後患無窮。
楊博廣在這修羅場如泥牛入海,存在感微乎其微,隻得小心翼翼地催促道:“兩位殿下,不如先進城,有什麼話可以進了宮再說……”
“那可不行,”妊臨霜聞言轉身,準備上馬,“進你們這城中還得搜查,不去也罷,不移,整頓一下隊伍,隨本宮回黎國。”
“這……”楊博廣偷眼看太子。
太子色心當頭,哪肯讓妊臨霜回去,腆著臉想抓她的胳膊,卻被驚蟄輕飄飄地一個手刀,打得手臂酸麻。
他瞪了驚蟄一眼,後者聲音沉沉:“太子這是想對我黎國太女殿下動手?”
驚蟄的情緒極少外露,妊臨霜腳步一頓,也看了過來。
太子連忙收回手,滿臉歉意,睜著眼睛說瞎話:“都怪這些守衛,不知禮數,衝撞了太女殿下,本宮若是早知道他們會為難殿下,肯定不會放任他們,讓殿下受委屈了。”
他回頭看向無辜受難的守衛,眼中滿是陰狠:“來人,把這個領頭的小子拖下去殺了喂豬!”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為首的守衛嚇得渾身顫抖,伏在地上,拚命磕頭,額頭都磕出血印,血肉模糊。
妊臨霜噗嗤一笑,晃花了太子的眼睛。
“喂豬?”她巧笑嫣然,“倒也不必,他也算儘忠職守,太子就放過他吧。”
“好好好,你說放了就放了。”
太子跟著咧嘴,對美人有求必應,諂媚的姿態看得驚蟄一陣惡心。
守衛看向妊臨霜的眼神感激,連連叩首謝恩:“卑職謝太女殿下大恩大德!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
“既然不必查了,那本宮便隨殿下進宮如何?”妊臨霜循循善誘。
她胃中翻湧,強壓不適,忍得眼尾濕紅,看在太子眼中倒像是平添幾分媚意,眼睛都瞪直了。
“好,好。”
她笑時真如春風和煦,語氣也柔和,聽得太子耳根子酥軟。
妊臨霜與驚蟄回到馬車上,薛不移翻身上馬,太子的馬車在前帶路,她們在後麵跟著,一路安穩地進了宮,竟再沒遇到為難。
驚蟄看著默默縮在他懷裡的妊臨霜,知道她反胃,心疼道:“殿下這又是何苦,竟對他使美人計。”
明明可以直接……
“能按原計劃辦是最好的,損失也能降到最小。太子如此急色,利用一下他的色心也無妨。”
妊臨霜抬頭,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深深吸了口氣:“還是驚蟄最合我意。”
驚蟄眨了眨眼:“雖然聽到殿下這麼說我很開心,但是一想到是因為那猥瑣太子才得了您這句喟歎,心中就有些鬱結。”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妊臨霜被他的打岔逗笑,“也是,我們驚蟄是如玉公子,世間難尋,那醃臢貨,提鞋都不配。”
這廂妊臨霜與驚蟄親昵療傷,互訴衷腸,那廂太子坐在馬車中滿臉陰沉,手收緊捏碎了一個茶杯。
車頭趕車的車夫聞聲詢問:“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咧嘴一笑:“回頭把那群守衛都殺了。”
車夫低頭應是,想了想,又道:“那黎國太女……”
“本宮改主意了。”
太子眯著眼,將捏碎的茶杯碎片隨手一丟,低頭擦著沾血的手心:“如此絕色,殺了可惜,務必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