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害遺千年 “殿下!殿下……”硯……(2 / 2)

白芨嫁入世子府第二日,旭日依然從東方升起,日子就如以往的夏日一般繼續,驕陽似火,一大早就熱得熬人。

知道梁京墨是這麼一個不好相與的人之後,白芨這日施針反倒是更順利,並不像上一日那般耗費心力。隻因沒有了旖旎的幻想,現如今就能心無旁騖,她便有了在豬皮上施針的自如。

即便如此,待白芨收針的時候,已然香汗淋漓。

半夏立馬端來艾草水:“姑娘累了吧,洗個手吧!硯書在外間準備了綠豆糕和酸梅湯。”

榻上那人,冷冷道:“不懂規矩!”

規矩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可有可無!這個家夥天天待在家裡,簡直就如個小心眼的深宅婦人一般斤斤計較。

白芨酸酸地說道:“昨日吃了點蓮子,花了百兩銀子。今日這綠豆糕,酸梅湯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還是算了吧,留給殿下慢慢吃!”

看她慢條斯理地洗著自己的手,有那麼臟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渾身長瘡呢,梁京墨聲音冰的可以降暑:“不識好歹!”

硯書在兩位主子飆火之前,趕緊打圓場:“世子妃,這綠豆糕和酸梅湯是殿下專門吩咐準備下的,就是給您用的。殿下不喜歡吃這些甜膩的東西。至於殿下說的規矩……世子妃嫁入世子府,半夏姑娘也該改口了,姑娘姑娘地叫著,被外人聽了,怕是有礙世子妃的名聲,殿下也是為世子妃著想!”

半夏趕緊跪下:“奴婢知錯,請世子,世子妃責罰。”

白芨一把拉起半夏:“梁京墨,今兒是咱們第二次見麵。你也不用四個字四個字往外蹦,讓我猜你的意思。我這個人本就不學無術,猜不中你的心思。而我,也當麵鑼對麵鼓的跟你說清楚。半夏,我從小是當妹妹待的,不是一般的仆役!你今日下她的麵子,也就是下我的麵子。”

“世子妃,確實是奴婢錯了,奴婢叫習慣了,一時沒有改口。世子妃自小不讓奴婢自稱奴婢,是心疼奴婢,奴婢心裡感激。現如今,咱們還是照著世子府的規矩來!並無不妥!”半夏拉白芨的袖子,眼睛瞄見榻上的人正在發火的邊緣,她做侍女的,自然要負責滅火,她還給硯書使眼色。

“世子妃,半夏姑娘說得對!如今您身份尊貴,該端著的時候自然當端著一些,以後出門也好習慣。外頭那些王妃、公主和世家貴女們可不是好相與的,世子這會兒跟您這麼說上一次,以後您出門便少吃些虧。 ”這皇家貴胄之間的事兒,硯書跟了梁京墨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一些的。本來這些事兒是王妃該管的,可這不是因為王妃不住世子府嘛!

“如此我受教了,感謝世子不吝賜教!”白芨福了一福,很沒有誠意:“我其實有一件事情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既然世子熟知皇家規矩,那麼請教您是最好不過的了。 ”

就知道這小妮子憋著壞,本來不過是訓斥奴婢的話,多簡單的事兒,她偏要攔在自己身上,現下他渾身粘膩想去清理,她卻還在跟他理論。瞧她剛才那眼神,定是還憋著什麼壞!

梁京墨:“問!”

“多謝世子!那我就說了!”白芨確認,他此刻臉色陰沉,哼,不讓他臉色發黑,她就不叫白芨:“府裡上上下下都叫世子您殿下,可若真按規矩,不是應該稱呼您邸下?”

這稱呼可不是鬨著玩的,他這稱呼若是錯了,那是僭越之罪!

大梁王朝隻有太子,諸王才能稱之為殿下,他隻是靖王世子,可擔不起殿下這個稱號。喊他老爹靖王一聲殿下還說得過去,他……哼……邸下,底下!把他那張陰沉的臉踩在腳底下,她才能把昨日和今日的氣都出了!哈哈哈!

白芨一臉壞笑,等著他怎麼答!不是拽文講規矩嗎,有什麼大不了,來啊!那麼多個被祖父關在家裡看書的日子,她都是白睡的嗎?!哼!

總算這小妮子還不是蠢到家,梁京墨挑起眼皮,斜乜了她一眼:“本世子殿下要擦洗一番,世子妃若是願意服侍本世子殿下,那本世子殿下倒是可以勉為其難!” 他故意把“殿下”二字咬得特彆重,這是要乾嘛?

“你想得美!”想讓她幫他擦身,做夢去吧!話說這個家夥這麼知道養生的嗎,居然明了行針之後隻能擦身不能沐浴?原來他也是惜命的很!

不對,這個家夥居然顧左右而言它,轉移她的注意力,她怎麼可能讓他得逞:“世子邸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硯書,找個人去把那積灰的聖旨拿給世子妃,讓世子妃好好擦擦乾淨!”

這個家夥,當她是灑掃的仆婦嗎?

“怎麼,還不走?原來世子妃更願意留下給本世子殿下擦身嗎?”

他這該死的輕浮的促狹的戲弄人的聲音!還不如那冰冷的聲音呢,至少夏天還能消個暑。

白芨氣嘟嘟都出了內屋,硯書將她送出門,便吩咐人去取聖旨。

留下被氣得不輕的白芨和半夏兩人在外間吃綠豆糕,硯書自己則趕緊進內屋去給殿下擦身,也好讓殿下趕緊睡一覺,早睡早醒,省得半夜折磨人。

“半夏,你也坐下吃!什麼破規矩!自己都不守,偏我們得守!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哼!”白芨把話說完,喝著酸梅湯吃著豆沙糕,氣順了不少。

“世子妃,奴婢已經吃過了,您也少吃點,一會兒午膳要吃不下了。”半夏可不敢壞規矩,畢竟這裡不是白家。硯書今日一早提醒過她,她沒往心裡去,這不,害得自家姑娘和世子又吵了一次。若是以後每日一吵,那可如何是好?

白芨用絲絹印了印唇,道:“提起午膳,我被他氣得忘了提這事兒,我們院子得有個小廚房。”

半夏開心道:“這種事情還用您操心?昨日您不是讓奴婢請福伯去辦事兒,奴婢順道把小廚房的事兒也辦妥了!”當時硯書也在,所以,挺順利的,隻一句話的事情。

“就知道你能乾!吃過了,也再吃一塊!”白芨遞了一塊綠豆糕給她。

去取聖旨的侍衛回來了,恭恭敬敬地用雙手遞給白芨。白芨跪著接了,聖旨上倒是沒有灰塵,梁京墨就是嘴賤。

她打開聖旨:“……封梁京墨為世子,享王禮,食邑一千二百戶……”就是說他雖然是個世子,卻有著王爺的待遇,儀仗和食邑都是王爺級彆的,那他這殿下的稱呼自然也不算僭越,而是理所當然,怪不得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可這麼簡單的事兒,這個家夥直接告訴她不就行了嗎?!

居然用聖旨來糊她一臉,她還得跪受!他肯定是故意的!

白芨讓半夏把剛才那侍衛叫進來,大聲吩咐:“哪裡請來的送回哪裡去!丟了不要找我!半夏,走!”

內室之中,梁京墨雙眼微眯,問硯書:“聽說你動用了海東青?”

若非有戰事,海東青不可輕易動用,這是梁京墨早年就定下的規矩。

“是,殿下!”這事兒硯書本來早就想回稟的,隻是昨夜殿下脾氣太大,他給汲水軒的人治傷去了。

梁京墨眼皮一抬,看了硯書一眼,接著又閉上了:“說吧,什麼事?”

“世子妃要亡羊補牢,殿下身體疲累無法顧及,小的自然該替殿下幫上一把。今早小鴞已經飛回來了,消息上說,蓮子已經在運回鄴城途中,再過五六日就能到了,世子妃定然會高興的。”

“你倒是會做人情。”她高不高興與他何乾!

硯書:“世子妃和殿下夫婦一體,休戚相關,小的上心也是應該的。”

“你倒是很看好她!夫婦一體,她怕是還沒有這個自覺……”昨日來給他施針,怕是還有些情義在,今日隻不過例行公事罷了!

硯書提醒:“殿下,世子妃才過門兩日。”

“滾……”梁京墨翻了個身,安穩睡覺。

擅作主張這一頁算是揭過去了,太好了!硯書咧開嘴笑了,咱們這位殿下啊,刀子嘴豆腐心!

若不是殿下同意,就算硯書給塔台發消息,消息也是送不出去的。如今這蓮子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想來消息昨日第一時間就送走了。

不過這海東青還是第一次送這麼無關緊要的消息,殿下對這位世子妃其實是不一樣的。

注:生石灰最早出現的朝代為東漢,本文架空,請不要質疑為啥女主會知道,作為一名太醫腦殘粉,製藥是日常。生石灰以前常用的乾燥保存食物和草藥的方法,不信?去問你奶奶,哈哈哈!

反正阿月求證過了,因為奶奶家至今還有以前的石灰缸,說是以前保存茶葉用的。

提醒:乾花製作,切勿模仿,自己玩的話,一定要戴手套哦。生石灰切忌碰水,會燒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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