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把自己坑了 且說白芨一行回……(2 / 2)

粱暄成沒曾想新上任的靖王世子妃竟然是個潑婦,就這麼當街懟他。礙於她是長輩,他不得不下馬車,竟瞧見個俏生生的美人,雖略豐腴,但活潑靈動,風味獨特,嫁給梁京墨真是可惜了,白太醫那樣的糟老頭子竟還有這麼水嫩的孫女,他臉上的顏色頓時好了幾分。

梁京墨那小子活不了多久,等他死了之後,可以將她要回來當小妾,到時候還能把世子府的營生占了,一舉兩得,於是,他恭敬地給她行禮:“小侄見過靖王世子妃!” 他並沒有自來熟地叫她嬸。

這粱暄成長得人模狗樣的,就是眼睛有些賊,白芨擺擺手:“禮就免了!趕緊把馬車趕走!”

“非是不願,實是不能!”粱暄成裝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真是傲的很!

拽文是吧,好!傲嬌是吧!好,很好!老娘今兒個教教你什麼叫通俗易懂!

“你叔身子骨不好,正躺在車子裡呢!若是在這裡耽擱了,沒有按時回去服藥,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們庸王府以後的名聲可就好不了了!”白芨朝半夏點了下頭,半夏上前,白芨跟她耳語幾句,半夏邁著小碎步去車裡拿東西。

“知曉世子殿下身體不適,是以,早已讓屬下告知貴府車夫繞道而行!世子妃切莫耽擱了!”粱暄成也不是吃素的,他既然被派來這裡堵梁京墨的路,為得就是想看看梁京墨到底病到什麼程度了。怎麼前幾日說就要死了,才過三日就能出門跟新婦一起歸寧了。這個伏羲大帝護佑的人真有這麼厲害?

如今在他看來,按眼前這火辣美人的性子,隻怕是她硬抬著梁京墨上的馬車。

白芨看這庸王怕是跟靖王不對付,若是想著避嫌,她那話過去,早就讓開路了。看來隻能來換彆的:“好吧,看在你孝心有加的份兒上,我也幫你一把。天色也不早了,小孩子家家這麼晚在外麵瞎逛也不安全!”

看到半夏拿了兩個荷包回來了,她又說道:“前日新婚,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來!今日你既見了我,禮不可廢!你叔身體不好,如今世子府也是舉步維艱,你彆嫌少!”說完示意半夏給荷包。

粱暄成沒有明白白芨的路數,剛才還氣勢洶洶地指責,明裡暗裡的威脅,這會兒又送上荷包,按說,新婦第一次見麵是該給小輩見麵禮!可在這大街上,她也太不講究了。

長者賜不敢辭,他也不好違逆,畢竟身份壓在那裡呢!

他命小廝接過荷包,小廝一拿到荷包頓時變了臉色。

該有的禮都有了,剩下的就是動手了:“硯書,換馬!把我車架上的馬換給我這大侄子,他們耽擱在這裡這麼久,怕是還沒有用晚膳呢,還要看著馬拉稀,真是天可憐見!”

硯書得了命令,就帶著侍衛們去換馬了。

粱暄成剛要說話,白芨就把他要說的截回他肚子裡去了:“大侄子你放心,我雖然不如我阿兄跟我阿爺學過醫術,不過,家學淵源嘛,看也是能看會了一點的,兩隻畜生我還是能治的!過幾日定讓硯書把它們給你送回去,保證不拉稀!

“哦,對了,剛給你的兩個荷包裡,其中有一個荷包裡有黃連。你府上若是還有馬拉稀,保證管用,省得你找大夫看了!

“哎,你不用行禮,不用謝我,大家都不容易,相互幫一把是應該的!

“早點回家吃飯吧!這麼晚不回家,你爹娘肯定脖子都等長了,趕緊回家吧!”

白芨不給粱暄成任何說話的機會,一路擋回去,自顧自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

她囉嗦的這一會兒,硯書領著侍衛們已經以壓倒性的優勢製住了庸王府的人和馬。

“都已經妥當了!請庸王長孫上馬車!”硯書禮數周全,粱暄成咬緊了後槽牙。

白芨揮揮手:“走吧,趕緊回家,彆讓家人擔心!都這麼大個人了!再過幾年該成家了吧!”

“我們爺早成家了,孩子都三歲了!”粱暄成啞口無言,粱暄成身邊的小廝倒是插了一句嘴。

“哦呦,真好!那你下次帶侄孫來世子府,我定給他包個大紅包!你趕緊走吧,我就不留你了,你這上有老下有小的!”說完白芨朝硯書使了個眼色:“硯書,我們府裡的馬性子倔,你派幾個人送送,彆驚著我這大侄子!”

“世子妃放心,小的一定辦妥帖。”硯書點了幾個人,押著粱暄成的車架走了。

白芨怕死,來路不明的馬她白芨可不敢用,萬一那馬驚了,她可找不到英雄救美的人。

她利索地爬上梁京墨的馬車,反正他動彈不得,對她構不成威脅。

梁京墨的車駕比她的可寬敞多了,多她一個一點都不擠。

梁京墨看她如一隻胖乎乎的豚鼠一般鑽進車子,忍不住打趣:“舉步維艱的世子府給了你那大侄子多少見麵禮?他素日裡是最喜歡這些黃白之物的。”

“那是你的大侄子!”白芨心道:我的大侄子軟糯可愛的緊,還不知道什麼是黃白之物呢!他將來是要繼承白家衣缽的,絕不會長成這樣:“你放心,定不會丟了世子府的麵子,我給了他十三個大子兒,一包黃連!包治他的傲嬌和他家馬拉稀,絕對對症下藥!”

十三,黃連!

罵了人還要讓人家有苦說不出!

看來,這幾日,她對他還是不錯的。

不過:“你真的是個獸醫?”

“梁京墨,我是認認真真學的醫術!什麼獸醫?!我那隻是為了下他麵子胡謅的!”她可不想他對號入座,要是他把自己也當成了生畜,雖不是她的錯,但他定然是要跟她發飆的,那時候遭殃的還不是她!阿爺千叮嚀萬囑咐要對他好一點,她可不想在歸寧路上就跟他吵架。

“那就好!那那兩匹馬你準備怎麼辦?”

“那兩匹馬養兩天就好了,若真拉稀,過兩天也該拉完了。膘肥體壯的,能有什麼事兒,不過借口罷了!”白芨決定八卦一下:“你怎麼得罪人家庸王的,勞動人家寶貝孫子來截你道兒!”

截道兒,她這是跟誰學的江湖話?

梁京墨心情似乎不錯,悠悠說道:“人在江湖飄啊,那能不挨刀啊!你看我這樣的,能怎麼著得罪人家?”

“明白,躺著中刀!”白芨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臉上掛了一個笑。

梁京墨覺得那笑容太過刺眼,立馬涼颼颼地說了一句:“世子妃今日表現不錯,總算知道什麼叫夫婦一體了!”

白芨剛興起那一絲欺負小輩兒的快意,一下子就給凍沒了。

她忘了一件事兒!夫婦一體!

萬一梁京墨嗝屁了,那這些爛賬以後豈不是要算在她頭上。

阿呀呀!口舌之快一時爽,萬千隱患坑裡藏!

她這是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庸王,白家可惹不起啊!

完了,完了!以後可怎麼辦呀?

隻能指望著在梁京墨活得這一年半載裡麵,他能把庸王給收拾服貼了。像他這種睚眥必報的人,應該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吧!

來來來,再添一把柴!

“不過,那個啥!那個庸王家也真夠摳的,演戲都不願意演全套,連個車軸都不願意撬了。”白芨摸了摸發涼的後脖子,總算找到了一點可以刺激一下他的東西。哎……要做個挑撥離間的小人還真是不容易啊!

梁京墨好整以暇:“若是他們真撬了車軸,那他的馬車可就真把路堵上了,你待如何?”

噫,這個為什麼又成了她要考慮的問題?

白芨:“那就換條路走唄!”

梁京墨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換條路?”

“對啊!鄴城條條大路通昭陽門街,總能回到世子府,何必跟他死磕這一條,好漢不吃眼前虧,以後再找他們算賬便是!”以後,你一定要好好跟他們算賬啊,最好算到你仙遊之後,他們無力再找她麻煩,白芨默念三遍。

梁京墨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府上沒有教過世子妃,歸寧之路,來時路與去時路必須走同一條,否則夫婦二人必會分道揚鑣?”

又生氣了,怎麼這麼容易生氣,這語氣涼的,大夏天的她都覺得有些冷。要不是知道這一點,為了圖個吉利,她用得著跟她大侄子死磕,給自己挖了這麼大一個坑嗎?說起來她還生氣呢!

“你凶什麼凶嘛!這不是正走著原來的路嘛!再說,就算走了彆的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倆總歸有一天要分道揚鑣的,你過你的奈何橋,我走我的陽關道!我都認命來衝喜了,你還有什麼好介意的!這事情的關鍵是要懲治首惡,對吧?”你去找搞事的人嘛,窩裡狠算那門子好漢!

梁京墨:“半夏!你家世子妃覺得馬車裡太熱了!你扶她下去涼快涼快!”

白芨:……

嚶嚶嚶,這是要她走回去嘛?

看來,她今天是要把歸寧回家路上男方在前女方在後的規矩,實實在在地貫徹到底了!

這婚總算結完了,好累!

這是白芨在荷鼎院入眠之時想的最後一句。

這一晚她睡得極好,夢裡有美人在水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