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第二個病人 歸寧回來次日晌……(2 / 2)

男孩看她比自己小四五歲的樣子,估計隻有七八歲,想來力氣也不大,就點頭同意了。

女孩見男孩同意,走近他身邊,拉起男孩的胳膊用力一拽,“啊……”男孩慘叫一聲,脫臼的胳膊已經被接了回去!

“你再動動胳膊試試,如果還覺得不好,就要針灸了!”女孩說得十分認真。趁他注意力在胳膊上的時候,她捏了捏他的腳踝,找到骨頭錯位的那個,動作嫻熟地把他腳也接好了。

“謝謝你!剛才對不起!你爹是醫士?”男孩現在腳和胳膊都沒有那麼疼了,人也來了精神。

“我爹死了!” 女孩傷心地哭了,她等阿爹回來都等了三年了,可阿爺昨日告訴她,不用等了,阿爹已經死了。

又掉眼淚,難道她是水做得嗎?“你彆傷心,我娘說了,死了的人都會在天上變成星星,然後看著你,守護著你!”

女孩抬起頭看著他,兩眼亮晶晶的,眼裡仿佛有星星:“小哥哥,你是個好人!”

然後看看自己一身衣服已經臟了,肚子也很餓:“我看我還是回家吧,阿爺和阿兄找不到我會傷心的。你也早點回家吧,你爹娘若是找不到你,也會傷心的!”

“哦,這個給你,這是我給你開的藥,要記得吃啊!” 小女孩打開包袱,取出一把甘草遞給他,然後擦乾眼淚歡快地走了!

他見到她的包袱裡有多種草藥,想來定是個醫士家的孩子,他拿起一片甘草,放在嘴裡咬了一下:“木頭?好難吃!”

小女孩本想回來再跟他說幾句,可她看到焦急的祖父正四處找她,她便再也顧不上彆人,撒開腿跑過去,撲進祖父懷裡。等帶著祖父再回去找那個小男孩的時候,小男孩已經不見了。

她隻好跟著祖父回家了。

……

“其實甘草片咬久了,也是能吃到甜味的!” 梁京墨輕輕說了一句。

“啊,你說什麼?”剛才明明在發呆,突然冒出一句什麼?她沒聽清啊!

“沒什麼……”梁京墨看著這個為他挽起頭發作少婦裝扮的女孩,心中一甜,嘴角跟著上揚,弧度漸漸變大,笑意在臉上流轉,漸漸達到眼底。

原來是她!真好!

她果然是不一樣的!

“你不需要在這裡了,下去休息吧,有需要得時候,我讓硯書去找你!”這是下逐客令了。

跟了他這些時日,白芨也摸索出一些他的脾性來: “好!”

等白芨走後,硯書便到了近前。

梁京墨:“世子妃的飲食可有問題?”

硯書:“世子妃過門後第五日,呈給殿下和世子妃吃的玉豆酥有一點問題,小的換過。自那之後,還沒有發現。”

梁京墨:“安排下去,以後也要注意排查世子妃的飲食,彆讓那些人鑽了空子!”

硯書:“可是,這樣做,會不會露餡兒?”前幾任不就是為了不露餡,所以放之任之。這次一旦這麼做,那些有心之人定然能猜出些什麼來!

梁京墨:“不會,不是說她是有伏羲大帝護佑的人嘛!連我這個病入膏肓的人都被她護理的病情好轉了,既如此,何藥能傷了她?”

硯書: “殿下英明,屬下遵命!”

梁京墨看了大碗裡的蜜瓜一眼,這會兒她應該在沐浴吧!沐浴完之後吃,剛好!

“將這送去荷鼎院!”

硯書便拎著裝著大碗的冰盒去了荷鼎院,這是西域進貢來的蜜瓜,大內都分不到一宮一份。而這世子府獨一份的蜜瓜,殿下一口都沒吃,都讓送去荷鼎院!

硯書覺得,以後的人生方向已經有了!

白芨收了梁京墨的蜜瓜,覺得吃人的最短,晚膳之前,便讓半夏去了素冠院。

於是傍晚靜默的素冠院便有了人聲。

半夏規規矩矩行禮:“拜見殿下,世子妃讓問殿下晚膳想吃點什麼?”

梁京墨:“隨便!”

半夏:“世子妃說隨便最難做!殿下還是點點其他的!”

梁京墨:“讓世子妃看著安排就行!”

半夏:……

看來還是問不出來,她扯了扯硯書的衣袖。

硯書跟著她一起出了內室。

半夏問:“殿下平日裡最愛吃什麼?”

硯書思索半天:“不知!”

半夏:“殿下平日裡吃得最多的是什麼?”

硯書再思索半天:“不知!”

半夏:“殿下平日裡最不喜歡吃什麼?”

硯書再思索半天:“不知!”

半夏:“一問三不知,要你這書童何用?”

硯書認真想了想,低聲說道:“但凡世子妃親自下廚做的,殿下應該都會吃。”

半夏想,那就好辦。

硯書又道:“殿下平日裡常說,皇家之人不可讓人知道喜好,免得下人投其所好,致使百姓受累。”

半夏想了半天:“什麼意思,不懂?這告訴下人喜歡吃什麼,下人才好準備。難道殿下不喜歡吃自己喜歡的飯菜嗎?”

硯書知道她不懂,很好,這下他可以教她了:“舉個例子,若是殿下喜歡吃柑桔,下人們知道後,世子府定會大量購買柑桔,而鄴城顯貴們也會跟著購買,那大家都去種柑桔。可若有一日,世子不吃柑桔了,那種柑桔的人賣不出去了該當如何?”

半夏被賣進白家之前,家中是農戶,阿爹種白菜,白菜賣不出去的年份就爛在地裡,而她和弟弟這種年份就沒有好吃的,也沒有新衣服穿:“殿下是個好人!”

硯書驕傲:“自然,要不然,我怎會跟著殿下!”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誇的是殿下!” 半夏看硯書臉色垮了,善心大發:“你今晚想吃什麼?”

“板栗悶雞,小烤兔肉,水晶肘子……”

“行了,行了!就板栗悶雞!”半夏嘟嘟囔囔走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果然殿下才是好人!”

硯書:……

回到廚房,半夏對白芨回的第一句話:“殿下是個好人!”

白芨笑:“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工夫,就被收買了?你是得了什麼?”

半夏把問到之事跟白芨學了一遍。

“原來聽他往日裡說隨便竟不是敷衍,而是另有深意!”白芨若有所思:“嗯,他倒的確不是個壞人!” 就是為人彆扭了些。

白芨晚上給他做了一份冬瓜湯,跟海裡來的蝦米肉一起做的,十分鮮美,容易克化。聽說是吃完了。

有了這麼一次往來之後,梁京墨的夥食便換了樣。

白芨此人,不學無術不假,可有一樣,貪嘴!

隻要吃到好吃的,心情便好,就會變得很好說話。

如此,梁京墨也算是找到了一個竅門,捏住了她一個軟肋。

而白芨這貪嘴之人還有一點好處,自己會折騰好吃的。

如此,梁京墨也便有了口福,她雖做得不一定每每都比禦廚做得好吃,但勝在新奇!

再有,她雖然不是正經的醫士,卻懂藥理,跟幾位太醫商量之後。將其中幾味極苦極苦的藥做成藥膳,他喝起藥來不再那麼難受。當然,這於她也是好處很大,她每日勸藥的任務,也就沒有那麼艱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