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燒啊!雞蛋太燙了!”白芨疑惑:“你這淤青不像今天得的,不揉也罷!過幾日自然就退了!”被踹傷的話,需要第一時間揉開淤青才有用,這隔日的淤青揉不揉也就那樣了!
“也好!”她若是再揉,他也吃不消了。這樣正好。
“我剝雞蛋給你吃!”白芨給他剝了一個,自己剝了一個。
梁京墨:……
他緩了半天,才咬牙切齒地問她:“這世子府是窮得我這個當世子的連兩顆雞蛋都用不起了嗎?”
吃他一顆雞蛋而已,至於嗎?這都能生氣:“你這麼小氣乾什麼,一天吃一顆雞蛋夠了!吃多了也是無益!給!”她把一顆剝好的雞蛋放在他手裡,自己拿著自己那顆嘎巴嘎巴吃起來!
他是這個意思嗎?他是這個意思嗎?
這個該死的小妮子!
那雞蛋,那雞蛋剛才……
她就這樣放在嘴裡吃,她怎麼吃得下?
她就這樣饑不擇食?
……
等他一陣氣過之後,再看她鼓鼓的腮幫子,他竟突然又不氣了!反而覺得有些事情能這樣親昵其實也挺好!
而白芨卻不好了,蛋黃太乾,吃太快,噎著了!
梁京墨趕緊拿起榻旁的杯子給她倒水,遞給她。
她一接過去就喝。
等她喝完,他才發覺那杯子是他用過的,然後,剛緩下去的那股子熱氣就又上來了……
梁京墨利索整衣,離開床榻,抓住那個把他撩了半天,又自顧自要走的小女子。
隨手將門一關,把她壓在門背後。
白芨又驚又喜又有點傷心。
驚的是,他這樣子,看上去實在是很危險,似乎生氣了。哎,不就吃了他一個雞蛋,他堂堂一個世子,至於嗎?
喜的是,他能離榻了,那是不是表明他的病快好了,這倒是件值得高興的事。瞧瞧,太醫們束手無策的事兒,叫她給辦成了。這樣阿爺大概不會再反對她進太醫署了。
傷心的是,她已經嫁了,這世子妃的身份進太醫署怕是半點可能也沒有了。真等梁京墨百年之後改嫁,她怕也是沒有進太醫署的可能的,畢竟曾經的世子妃也是世子妃。多年的心願,算是黃了。得到聖旨的時候被戳了一刀,如今再被戳了一刀,白芨的傷心不摻假啊!
又驚又喜又有點傷心之下,白芨獨獨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比如緊張,比如害羞,比如局促不安。
梁京墨看著小妮子眼神變幻不定,甚是有趣,這種時候,她不應該露個害羞的樣子嗎?可她半點沒有!見她嘴角還粘了一點蛋黃,梁京墨喉結動了動,想起昨晚那一吻……
在他還沒有想明白小妮子的神情的時候,他的唇已經蓋上了她的……
芬芳,香軟,還有一股子蛋黃味!
白芨眼睛睜得老大,這……這感覺……
她一個激靈! 完了,要出事!他莫不是色/鬼上身!
難不成,昨夜她把那鬼蘭院的色/鬼給放了出來?
哎呀,這下可如何是好?
“閉眼!”梁京墨輕咬了一下她的嘴唇。這小妮子,這種時候還在胡思亂想什麼?
梁京墨加深這個吻,探入編貝般的齒間,找尋很甜美的芬芳,汲取蜜汁。
白芨錯愕,眼前之人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她不能踹他!
這是她進入雲霧之境的最後一個念頭,直到梁京墨喘著粗氣離開她的唇,她還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兩條腿有些軟,雙手不知覺抓著他的衣服。
梁京墨摟著她,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平穩著自己的呼吸。從她的生澀中,他知道她雖看著大大咧咧,實際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不能把她嚇壞了,他適時收手控製著自己,隻是還是不想就這樣放她走。
他現在懂了,什麼叫溫香軟玉抱滿懷!
白芨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咚咚咚。
自己的又何嘗不是!
完了,完了,她定然是把那色/鬼給放了出來!
這可如何是好?
據說,若不是厲鬼,鬼魂是不能隨意遷移的。得想辦法讓梁京墨離開世子府,可他現在這樣天天灌藥湯的身子骨怕是辦不到啊!
白芨現在渾身無力,無限煩惱。
“殿下!”硯書在門外叫了一聲。
屋內兩人頓時分開,白芨奪門而出,低著頭自己往荷鼎院去了,都沒有理會半夏的喚聲。
“世子妃這是怎麼了?”半夏轉而問硯書。
硯書看著嘴角帶笑的殿下,輕聲告訴半夏:“好事!”
“到底什麼事?”半夏不解。
梁京墨冷冷道:“你回去吧,好好照顧世子妃!”
然後,半夏看見梁京墨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硯書跟她擠眉弄眼。
半夏歇了打聽的心,算了,還是什麼都不要問了吧!都說夫妻之間經常有一些奇怪的癖好,而這位世子的癖好又特彆多!
注:此處出現的兩幅畫《溪山垂釣圖》和《蒼翠淩天圖》都是清四僧畫家髡殘的山水作品,本文為架空,請莫計較年代。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