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學無術 梁京墨望了窗外好幾次,有些……(2 / 2)

“世子爺本就不怎麼喝酒!沒準這一小杯也能醉了,要不我來嘗。”硯書替梁京墨回。

“這是甜酒,應該不礙事!”白芨主要想要蓮子的味兒,並沒有蒸酒。然而荷鼎院裡剩下的那些酒,她是準備蒸的,因為甜酒無法久存。她還想著去荷塘裡霍霍些蓮葉,封了壇,挖坑埋起來!且看他嘗了之後,再跟他說,省得他寶貝他那一塘田田的蓮葉,萬一不讓她采,她就虧大發了。

梁京墨接了酒杯,舉杯靠近嘴邊,酒盅內蓮子的清香緩緩地溢出,抿了一口,甘甜香醇。他不喜歡甜食,但這酒不可多得,若是能再烈一些,定能躋身名酒之列。

梁京墨說了兩句:“釀美醇凝露,香幽遠益清。” 停了一下再說第二句:“香沁荷心綠,醇留故邸方。”

然後問白芨:“你喜歡那一句?”

“不是說我不學無術嗎?為什麼還來問我?”不過白芨聽出來了,他是喜歡這酒的,知道那是好酒,她可以繼續傲嬌。

“你放心,無論你選那一句都是好的!” 在她嘴巴撅起來之前,他趕緊道:“你釀的酒,自然是你選!”

“這還差不多,那就第二句。雖然我不學無術,但這個酒既然是蓮子釀的,那個什麼荷,什麼香,還挺合適的。另外,世子應稱邸下,這句裡的‘邸’字好,做人要謙虛!”雖然白芨的解釋有點牽強附會,但也還算能自圓其說。

“就按你說得辦!酒名:蓮沁。”然後,他又對硯書說:“讓陛下知道‘邸’字是做人謙虛!”

硯書低頭忍住笑,恭敬地回:“是!”

雖則他人不怎麼樣,墨水倒是真有點,這名字取得還成吧!於是,她問:“另一個呢?這些蓮子都是你種的呢?”自己種的心意才重些。

梁京墨寫下:“金瓶今歲獻君王,玉罌泛酒蓮子香。酒名:泛蓮。”

白芨看了覺得甚好,此刻她覺得傳言梁京墨文采風流並不是假話。

最後,他為那並蒂蓮乾花寫下:“紅白蓮花開共塘,半是濃妝半淡妝。”

白芨納悶,這兩句怎麼這麼耳熟呢?好像在哪裡聽過!

這……這明明是她說的!他怎麼會知道?

“你……你……你怎會知道我在小舟上說的話?”難道是半夏說得?不會,半夏不會出賣她!

怎麼知道的,硯書抹了抹眼睛,說起來都是淚啊,汲水軒的兄弟們現在日日都吃著蘿卜排骨湯呢!

“哦,本世子竟與世子妃所見略同!難得,難得!” 梁京墨嘴角微揚,噙著微笑。

狗P略同,明顯一模一樣啊!抄襲!

不過,他這算是變相承認她不是不學無術了嗎?

皇家的人取名字都用那麼生僻的字,不是來自那什麼四書五經,就是來自那些老得不要不要的孤本。她一個小女子又不科考,沒學過四書五經不是挺正常的嗎?她其實真的不是不學無術,她擔不起這四個字的。嗯,擔不起!絕對擔不起!她是老實人!

……

轉眼便是七夕,七月初七女兒節,雖屬陽日卻在鬼月,女子屬陰,是以夜晚出門乞巧需有男子相伴,未婚嫁的女子多有父親或者兄弟陪伴出門,而已婚嫁的女子則是由夫君陪伴出門。

自然,七夕也是有情人鵲橋相會的日子。是以,於未出閣的女子而言,這無疑是在父親和兄長眼皮子底下相看未來郎胥的好機緣,而且場麵之大,絕無僅有,約莫全城的郎君們都會出來逛一逛。全城最大的戲台上會上演鵲橋仙的戲碼,有意者還能結伴往那一處走一走。

而於已出閣的女子而言,正可以向閨蜜秀一秀自家夫君的體麵。當然,此事也是有風險的,有那風流的才子,沒準能在這一夜帶個巧手的織女回家當小妾。

白芨對於七夕的到來,既欣喜又有些煩。

當初在家的時候,白芨下決心定要比柳歸雁的腰小一寸,現如今這養得反而比之前更圓了一些。

白芨趴在貴妃榻上,看著櫥裡的衣裙,犯愁!

她明明隻喝黍米粥,怎麼還能長肉呢?

半夏知道自己姑娘的心思,這些日子世子妃每頓隻喝一小碗黍米粥,看得她都心疼:“世子妃你如今已然成婚,世子出不了門,所以你也隻能呆在府中。自是碰不上柳歸雁的,不必憂心!等入了夜,咱們就在院子裡擺上香案乞巧祈福。世子妃這些日子又長高了幾分,來年世子妃的腰定然能比那柳歸雁小一寸。”

來年複來年,來年何其多!

不過若是今晚能出去,腰還是可以想辦法束一束的,反正就一晚,也是能熬一熬的。

於白芨而言,七夕就是她不想錯過的一場熱鬨。將腰束的細細的,穿著飄逸的齊腰襦裙,出去走一走。七夕之後,天氣會越來越冷,衣服就會越穿越多,就算束腰,腰也會顯得越來越粗。

她想去臨時搭起的織女神像前拜一拜,去朱雀橋頭穿一穿針線贏點彩頭,去鄴河放一放河燈,再在河邊樹林捕幾隻流螢……那鄴河畔涼風習習,楊柳依依,最是流螢多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