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不用日久!
白芨很平靜地問了一個問題:“京墨,那我們的風花雪月,海誓山盟算什麼?”這是她第一次,也是她最後一次叫他的名字了吧!
因為她知道,若是對方棄了她,她是絕對不會回頭的。
那怕當年她那麼執著於百裡扶蘇,她都能放下,那麼現在,她也一樣可以做到。
梁京墨認真想了想,不想否認,不想傷她,用調笑的口氣儘量輕快地說道:“算成語吧!”
梁京墨不知道,這樣的話最傷人,因為不在乎。
白芨擠出一個笑容,吐出一個斬釘截鐵的字:“好!”
“半夏喜歡硯書很久了,硯書也跟我提了親。明天是個好日子,我想把他們的親事辦了。”白芨很平靜,梁京墨覺得有些不妥,但她說讓硯書和半夏成親,他自然不會反對。
次日,世子府張燈結彩,白芨把半夏當成妹妹一樣嫁了出去,給了豐厚的嫁妝。
送嫁的時候還有有點傷感,白芨摸了把眼淚:“半夏,以後,你要跟硯書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彆讓自己受委屈!”
半夏的新娘妝是白芨親手化的,雖然白芨的手法不是很熟練,但是很喜氣:“姑娘,你怎麼說得跟以後見不著我了似的,我成了親,還是一樣伺候你啊!”
“好,去吧!”白芨抱了抱半夏。
這些年,一直陪伴她的人是半夏,她心裡最放不下的就是半夏,如今她有了自己的歸宿,她也就心安了。
這些年梁京墨也沒把硯書當書童,硯書能成親,他也很高興。
賓主儘歡之後相繼離開,白芨隨著賓客出了世子府。
梁京墨送完賓客,回到荷鼎院,主屋的燭火已經滅了。
他在她廊簷下站了很久,方才離去。
主屋內,書案之上,有一本話本《杜十娘怒沉百寶箱》,話本上放著一封信。
白芨出了世子府,去了付琴的府邸。
付琴是梁京墨的四大得力手下之一,此番負責往漠北運送糧草,原定觀完硯書的禮當夜就走。
白芨穿著小廝的衣服,隨著付琴進入軍營,帶足了水和乾糧,躲進草車裡,當夜就離開了鄴城。
白芨正暗暗慶幸一切如此順利!
而帶隊的付琴大人此刻正犯嘀咕:“這小祖宗竟真的不出李一白所料,偷溜出了世子府!第一次做對不起京墨的事情,心裡慎得慌啊!隻盼著李一白儘快把這小祖宗接走!”
過幾日江湖上若知道李一白這回改偷人了,不知道怎樣的震動呢!
付琴大人提心吊膽三日後,車馬到了壽陽,晚上李一白出現了。
李一白的第一句話是詢問:“梁京墨可有來信,詢問你她的蹤跡?”
付琴搖頭,京墨這些年來忍辱負重,素來能以大局為重的。此刻定然忙得焦頭爛額,哪有時間顧及女人的事情。
李一白略有些失望,但似乎也在預料之中。
第二句話是囑咐:“那就當你從來沒有見過我!世子妃也還在世子府!”
付琴點頭,他定然守口如瓶。想來,梁京墨也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這樣的差池。最好的情況就是把這事兒壓下來。
第三句話是敘舊:“你我之間兩清!不過,為了彌補你這幾日的驚嚇,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你到肅州之後去三白堂取。”
付琴抱拳:“付某多謝扶蘇公子數次相助之情!還請扶蘇公子好好照顧我家世子妃,她近幾日胃口不太好。去夥房偷的食物一日比一日少。”
李一白什麼也沒有說,去草車上挖出沉睡中白芨,搭了一把脈,眉頭皺得很緊,把她小心翼翼地抱緊馬車裡,揚長而去。
梁京墨宿在宮中三日,回到世子府,發現府中混亂不堪。
硯書,半夏和墨羽首領墨衣跪在梁京墨麵前。
“說,發生何事?”
“世子妃給你留下了這個!”半夏三日前就發現了這個,可惜送不進宮去。
梁京墨打開信,裡麵是一封和離書,還有三片墨羽。
梁京墨臉色鐵青,和離書在他手中碎成齏粉:“人呢?回白家了?”
“不曾,按這幾日查得的消息,應該是跟著付琴大人往西去了。是婚宴當晚離開的。”硯書心中百般懊惱,若不是他的婚宴,世子妃定然不能混出城去。若不是在付琴大人的隊伍中,這三日早就將世子妃帶回了。
“立刻給付琴去信!著他將世子妃秘密送回。馬上!” 梁京墨把三片墨羽扔給墨衣。
“半夏,此刻世子妃生病了在荷鼎院安養,至於怎麼做,你自己想辦法!”梁京墨把那一個空信封塞到半夏手裡,半夏看著他的眼神,差一點要暈過去,她不知道世子竟有這麼可怕的一麵。姑娘還是不要回來了,若是被抓回來,定然不好受。
如今府中忙著準備迎娶新人,想想都氣悶,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