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孩子 三個月後,坤城,城主……(2 / 2)

這閻王是哪裡來的?昨夜,敢公然闖入內幃將她和相公兩人分開綁了。今日又如此喊打喊殺。畢竟白芨沒有出人命,若是她就這樣被打殺了,她也是冤。可若是說了,以後這城主府怕是待不下去了,但無論如何總比死了好。

惠茹思前想後之際,婆子一個巴掌已經下來了,這回用了力,竟打落她一顆牙。

惠茹慌了:“妾說,妾說!妾都說!”

血水隨著她說話而流出:“穩婆和仆婦是妾撤走的!”

“還有呢?從你房間可搜出來不少東西!想讓我都給你灌進去嗎?”梁京墨將幾凳的一截凳腳踢到她腿上,她頓時覺得腿疼得麻木。

“妾說,妾說,素日裡妾原本是想在吃食上動手腳的,可那白芨鼻子比狗還靈,無論做什麼也是無用,所以,那些東西是沒有用上的。”惠茹身體發抖。

梁京墨厲聲道:“用沒用上都無關緊要,你有這份心,就該死!還有呢?”

惠茹趕緊道:“確實是沒有用上。妾聽聞她是個貪嘴的,本來想著送些好吃的,把孩子養大些,讓她生不出來。誰曾想,為了孩子,她竟沒有大吃大喝。”

她倒是為了孩子管住了嘴,她是有多愛這個孩子!梁京墨一手打在柴門上,門應聲而裂。

上官玥臉色煞白:“惠茹,我原以為你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子,你怎可如此糊塗,阿芨她不容易啊!你……你……惠茹害我啊!”這一下,他再也沒有臉說自己毫無過錯了。

如若生產時如此,那平日裡就算藥沒有下成,小鞋怕是沒有少穿,上官玥不敢細想。

上官玥與白芨和扶蘇的情誼怕是抵不過梁京墨的怒意啊!

“這小妾留不得了!你自己看著辦!”梁京墨一揮手,人便被帶了下去。

上官玥兀自後悔,早知道如此,當初就不納妾,避什麼嫌啊,完全多餘!

這個優柔寡斷的,想來也是做不了什麼決定的,梁京墨替他決定:“孩子可以留給你,彆的你就不用想了,既然不懂珍惜,我便不會留給你!”

“啊?!”上官玥愣了,這是個什麼情況?誰來告訴他,梁京墨這又是發得什麼瘋?

“啊什麼啊,惹怒我,連你一起殺了!”若不是為了她,梁京墨才不管這堆破事兒,這小妾就算壞穿腸子,跟他有什麼關係?!

“你打殺他們有何用?有本事你衝著我來!”白芨虛弱的聲音出現在柴房門口。

“阿芨,你如何來此?內兄,你是死人嗎?”梁京墨脫下披風將她從頭到腳一裹,攬腰將她抱起。

“自小,我就拗不過她!”白文元聲音很小,小的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回做錯了,她剛從鬼門關回來,又是剛生完,怎麼能讓她出來。他怎麼著都該摁住她的,不聽她胡咧咧!

……

“阿芨,這個上官玥不是個好人,你跟我回鄴城!”梁京墨將她放回榻上,掖好被子。

“上官玥怎麼就不是好人了。在你眼裡,什麼樣的人才算好人?”這麼久不見,他依然是那個彆扭的人,去了一趟漠北,還多了一些喊打喊殺!

她生氣了,即便聲音嘶啞,也要大聲質問他。他看了既心疼又難受。梁京墨知道她剛生完孩子,不能再氣著她,累著她。

他緩了緩,把聲音放低,放柔,放軟:“阿芨,我知道你惱我,都是我不好!你就原諒我一回,以後怎樣都聽你的,可好? 你可知,你不告而彆,我發了瘋似的到處找你!”

他把她的手貼再他的臉上: “你看,你不在我身邊的這些日子,我都瘦了!”

嶙峋的骨頭硌手,一百八十三個日夜,若說她沒有想他,那自然是騙人的:“阿兄說是你救的我!”

內兄竟將功勞都推給了他,大概也是希望他們二人能和好的吧:“你是伏羲大帝護佑的人,定會安然無事!你可是怪我,來得這樣遲?”漠北的那些蠻子,實在難纏了些,打了五個多月,才將他們趕了出去。

怪他,有!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思念多過責怪。

而此刻,她的心都在孩子身上:“你可見過孩子了?”

梁京墨沒有說他沒見過,隻說:“內兄說長得很好!”

白芨替孩子問:“你不想見見?” 將來孩子問父親是誰時,她也好告訴告訴他。

他搖頭,這個孩子占據了她心中太大的分量,他會儘快把她帶走。

可梁京墨這表情,不對!

白芨瞬間明了:“你……你竟懷疑我!梁京墨,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給我滾!”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我滾,我馬上滾,你彆哭!剛生完孩子落淚不好!”梁京墨出了屋子,替她關好門。

一時半會怕是哄不回來,慢慢來吧!

隻是,梁京墨腦子有一些不夠用:“內兄,我隻是不想見孩子,阿芨為何說我懷疑她?”

白文元也是難做,一邊是自己妹妹,一邊是救過他一命的世子:

“哎……京墨,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孩子都有了,以後就好好過日子吧!

“你把王嫣然那事兒跟她解釋清楚! 阿芨任性是任性了一點,可這一次九死一生,也算是對她的懲罰了。再說,她一個人懷了孩子在外這麼久,定然是吃了不少苦。

“上官玥能照顧她,也算是有功。至於,那個小妾,她怕是以為這孩子是上官玥的吧!所以,才會吃酸撚醋,鑄成大錯。”

“內兄,你剛剛說什麼?”

“吃酸撚醋,鑄成大錯!”

“不是前麵那句!”

“阿芨吃了不少苦。”

“不是,後麵……“

“上官玥照顧阿芨有功,那小妾隻是誤以為孩子是上官玥的才會吃醋!”

“你的意思,這孩子不是上官玥的?”

“自然不是,孩子足月而生。這樣算來,當初她出走的時候,孩子已經快四個月了。你竟不知道?”白文元現在有些明白,這妹夫眼中的殺氣是為什麼了,他竟是真的誤會了。

梁京墨懵了,孩子竟是他的,而他不知道。

梁京墨不知道,他該死,那個時候,他忙於政事,鮮少回世子府。

“內兄,我去看看孩子!”

奶娘剛把孩子喂飽,他躺在繈褓之中,小臉有些紅,臉上細而蜜的淡淡金色毫毛,雙眼緊閉,握著小拳頭。

如果說前一刻隻要一想到這個孩子,梁京墨的心就會抽疼,那麼這一刻,他看到孩子,心中有暖暖的叫做幸福的東西溢滿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