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回出租屋洗漱一番又回來,吧台上已擺好煎得金黃的榴蓮班戟和一杯牛奶。
風予安吃了幾口,放下刀叉,說道:“我有件要緊的事情跟你說,是關於我們兩人的。”
玉笛心裡咯噔一下,來了,總算是來了,他十之八九要同自己分手了,富家公子怎可能真的娶她一個灰姑娘?她告訴自己,就算他說出了傷人的話語,她也一定要穩住情緒保住風度,千萬不能對他亂吼亂叫。回想這一年,她過的很快樂,這份快樂有超一半是他給的,誰說談戀愛就非要結婚不可?在婚前出現變數的例子比比皆是。女孩子有灰姑娘夢可以,但不能死皮賴皮的巴著人家。
不過,她打算在風予安攤牌之前先發表下演說。心底裡的驕傲不允許她再次被人甩掉,她要在風予安開口之前努力挽回自尊。
“我覺得我先說會比較好。” 玉笛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口。
“還是我說吧。” 他平靜地打斷了,玉笛的氣憋到了一半,臉漲得通紅。
“不行,我來說,我覺得我們還是分——”
“四月二十號是個好日子,距離我生日就差三天,我們那天去領證怎麼樣?順便把我生日提前過了?”
唉?!
他們幾乎是同時搶話。
玉笛大吃一驚,瞪大眼睛。
“當然,你要是不喜歡這個日子,堅持五月一號也沒什麼。我家裡人這段時間都特彆忙,不過你已見了我三哥,他很快就是家裡的大家長了,他點頭等於伯父和叔公點頭。等我們結婚之後,訂婚宴上我所有家人都會來,到時候一一介紹你認識。”
玉笛感覺呼吸停頓幾秒,聲音乾澀:“你,你真的要娶我?”
他眨了眨眼睛:“李玉笛,你真想把我甩掉?”
“你知道我見到張堯了吧?”
風予安點點頭。
玉笛生氣:“如果不是他告訴我,我不知道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風予安緩聲:“我很抱歉。”
“除了我的家世,我並沒有欺騙你什麼。這房子確實是我朋友的,車也是我自己買來開的,三隻貓是我的,我沒談過戀愛,我在投行上班,職位可能比你想象裡的要高一些,但並不是一把手。至於秀秀和石頭,他們是我的好朋友,知道我對你那點心思,所以才配合我一起隱瞞。”
玉笛:“你不該騙我,我討厭人家騙我!” 她一向驕傲的很,一旦被騙就覺得智商遭到了侮辱。
風予安:“玉笛,我這一年裡之所以隱瞞身份,是因為我想你知道,我一樣要上班工作,一樣要過日子。而且,在愛與被愛的期待上,無論貧富與否,我們更沒有任何區彆。如果你想問我有什麼企圖,我的企圖是你。我想做你的男友,如果幸運,我希望被提拔成丈夫。你不需要擔心我家裡人怎麼看你。是,我伯父和叔公有點不高興,他們本期望我找一個所謂門當戶對的千金。但我家中兄弟姐妹多,我三哥的聯姻已經足夠滿足家中長輩的要求了。”
他一連串的話將玉笛要質問的全都堵了回去,她還是有點不服氣,呆愣了一會,才說:“你跟我想象的很不一樣。我覺得有錢人就應該住在古堡裡,開上千萬的跑車,有管家,秘書在後麵跟著,被一群保鏢圍著。”
他笑了:“你說的確實存在。有人喜歡排場,有人低調。我也有一個秘書,但我並不過多打攪她的生活。對我來說,跟你在一起比住豪宅,開跑車,買古董要快樂的多。”
玉笛:“如果我跟你結婚——”
“什麼都不會改變。” 風予安的語氣不徐不疾:“你想要的婚姻我明白,我不會要求你改變什麼。如果你喜歡住在這裡,我可以跟我朋友買下來,房子歸你。如果想換個房子,你在我名下的房產挑。我們可以請律師擬定婚前協議,如果我今後有債務,全部我個人承擔,絕不會牽連到你身上。如果,我說的是如果,我出軌了,我可以對你做出賠償,數字你來寫。”
玉笛一呆,她聽說越有錢的人越是精明,新聞裡也有一些富二代或是明星在財產問題上與妻子鬨得不可開交,毫無風度。眼前這男人灑脫到了可疑的地步。
“你對我為什麼這麼好?” 玉笛疑惑。
風予安露出了詫異的表情:“我想娶你,自然要對你好,難道我還要對你差嗎?我能拿得出手的無非是些錢,希望討得你一點歡心,不要生我的氣。”
起初玉笛覺得他是卑微,後來才知道這是他深諳人心。電視裡那些知名的脫口秀主持人要做到人見人愛,非得學會他這招不可。在恰當的時候把自己貶低一番,最好壓成一塊地毯,用點開玩笑的語氣毀謗一下自己,彆人的氣就生不起來了。
兩人吃完了早飯。他問:“想喝熱巧嗎?我去給你做。”
“我不喝。” 玉笛走到他麵前,用胳膊圈著他的腰。然後她就記不清了,應該是她先主動,但風予安反客為主。他不知從哪學來了法國人的浪漫,連吻也吻得像法國人,唇舌糾纏,熱辣瘋狂,秀逸挺拔的鼻尖貼著玉笛的。
玉笛被他折騰得麵紅耳赤,好幾次喘不過氣來覺得自己在瀕死邊緣,他就恰到好處的放開,抵著她的額頭吹氣。最終他將玉笛打橫抱起,兩人貼得很近,玉笛的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