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不想對未來的大伯哥發脾氣,強擠出一絲微笑正要說話,旁邊的風予安卻說:“我哥哥自從入贅後就做起了賢內助,所以逢人就喜歡勸TA也做賢內助。哥,玉笛的工作也很忙,不像你像癩皮狗一樣總圍著嫂子轉。”
風予羲的俊臉浮現了一絲紅暈,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風予安。
玉笛抿嘴一笑。
風予羲自視甚高,從小到大事事都被風予安壓了一頭,心裡不知壓了多少年的氣。為了與風予安比個高下。他追了容惠筠三年,終於把大小姐給打動,肯點頭“下嫁”,兩家正式聯姻。
其實論家世,兩人旗鼓相當,但風予安卻敢戲謔他是“入贅”,這話正好戳傷了風予羲的自尊心。
“老四,以後風家的事都是我說了算,如果我是你,我就說話客氣點。”
風予安淡淡地說:“你那麼肯定以後都是你說了算?”
“當然。” 風予羲挑了挑眉毛:“我始終明白自己的定位,我也為家族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你指的是用舔狗的方式追到了惠筠姐嗎?”
玉笛轉過頭去,看到了排行最末的小五,風予卿。
小五更符合玉笛想象裡富家公子的模樣。他的個子足足有一米八五,比兩個哥哥都高一些。他走了過來,右胳膊擦過玉笛裸.露的肩膀,她能聞到小五身上漂著的淡淡的,潔淨的香水味。
鼻子靈敏的玉笛對香氣一向有興趣,她悄悄又用力嗅了嗅,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淡香水,像是初春時節,兩行梧桐葉子剛抽出些嫩芽來,春寒料峭,人和枝頭的花蕊一齊微微發抖,心裡卻是雀躍的,充滿希望的。
小五其實不如風予安英俊。風予安的英俊像是用尺子畫出來的,標準到完美,獨獨少了點活潑,若是不笑,難免給人很強的壓迫感和遙遠的距離感,好似他是天上高掛的明月,而高處不勝寒。
小五卻是不同的,他年輕活潑,不算驚豔卻極是耐看。與哥哥們一般身形挺拔,下頜線流暢,眼窩深邃,什麼玩笑都能開的樣子。
風予羲怒道:“你說誰是舔狗呢?”
“誰叫喚誰就是舔狗嘍。” 小五笑吟吟地說,又抿了一口香檳,抬起的胳膊又一次擦到玉笛的肩膀。風予安不動聲色,放在玉笛腰上的手卻緊了緊,將她往自己懷裡一帶。
看風予羲臉色不對,小五笑道:“哥,我跟你開個玩笑嘛,乾嘛那麼凶?其實我跟四哥特彆感謝你,要不是你挺身而出把容惠筠給收了,我和四哥可就危險了。所以你真的貢獻不小,算積德行善了。”
風予羲狠狠地用食指戳了下小五的腦門,憤然而去。
小五一口將杯中香檳飲儘,隨手交給走過來的侍者,對玉笛伸出手去:“你好,我叫風予卿。”
玉笛伸手與他握了握,稍稍用了點力氣表達感激,畢竟小五方才不僅替她解圍還幫她出了口惡氣。
小五笑起來更是好看,清澈的眼神讓玉笛想到了自己的弟弟。這樣的聯想讓玉笛生出淡淡的惆悵,風予卿錦衣玉食,李玉竹奔波勞碌。
風予安接著又帶她見了二姐。二姐一畢業就嫁給了同學,開啟了相夫教子的生活。她是玉笛想象裡典型的富太太形象,美麗又雍容華貴,隻是她與風予羲一樣高高在上,態度與親切兩字相距甚遠。二姐夫倒是很和氣,幾乎每說一句話都會哈哈的笑兩下,不愧是生意人,深諳和氣生財的道理。
風予安的大姐是親戚裡來的最晚的。訂婚宴進行了四十分鐘後,大姐才姍姍來遲。她一進來就被幾個頗有身份的男女拉到一邊去聊得不亦樂乎。風予安一直沒機會將玉笛介紹給她。兩人去接受了一圈的祝福,大姐才有空閒。
大姐笑著朝兩人打了個手勢,快步走了過來,熱情地拉著玉笛的手,說道:“真想不到老四是我們家最有豔福的人。”
在遭遇那麼多冷眼後,玉笛吃驚於大姐的友善熱情,很是感激,“沒有啦。”
“不要過謙了。老四你運氣不錯的,如果你弟弟也在國內讀書,他遇到玉笛非跟你搶的魚死網破不可。哎呀,你看我這張嘴,你們今天訂婚我怎麼能說這麼不吉利的成語?唉,真想不到老四居然都要結婚了。我還記得你十五歲的時候偷我的手機躲在被子裡看NBA比賽的情景呢,一轉眼那個小屁孩都要娶老婆了,我也成了黃臉婆啦。”
風予安含笑道:“姐怎麼是黃臉婆?我看你比這裡很多二十出頭的姑娘更好看。”
“比她們好看也沒用啊,到底還是老了,撐死了也就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哈哈,你看我又自誇起來了。酒的年歲越深越醇厚,我就不同了,沒人要的黃花菜。”
大姐五年前剛離婚。她的丈夫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曾擔任過琴洲司法部的第一把手,年紀比她大了十來歲,因身體情況提前退休,後來被國外一所知名大學聘為教授,現已移民至該國。
玉笛搖頭:“怎麼是沒人要?大姐看起來才三十出頭。”
大姐笑吟吟說道:“老四會說話,他娶的媳婦也會說話。” 說著壓低聲音,對玉笛說:“弟媳,我告訴你,他當年躲在被子裡看的不隻是NBA比賽,還有一些帶點顏.色的視頻。”
風予安聽到姐姐揭自己老底,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羞赧的神色,極不自在地輕咳了幾聲。
“姐,你是喝酒了才來吧?怎麼突然說胡話?”
“這不是事實嗎?你羞什麼啊,你老婆是高中老師,這種事情在高中生裡難道少見了。玉笛,你說是不是?”
玉笛抿嘴一笑,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薔薇的顏色爬到風予安的臉頰上。他在自己麵前一直是清風朗月,清貴矜貴的模樣。想不到他竟然也跟其他的小男生一樣,在懵懂的年紀裡對男女之間那點事充滿了興趣。
大姐身後走來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男孩子,對大姐說道:“媽媽,我跟Angela來了。”
一個標準的帥哥坯子,是高中裡最受人歡迎的那種男生,眉棱清秀,眼神清澈。
大姐指了指那男孩,說道:“這是我兒子安笙。他今年轉到國內的中學就讀了,是青山中學吧?”
怪不得玉笛覺得安笙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他就是雲琦的龍鳳胎哥哥。換句話說,雲琦也來了。
玉笛苦笑,她居然是這個小惡魔的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