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她有……(2 / 2)

雲琦輕笑:“不過,有個事情我倒是真的錯了。”

“什麼?”

“看錯你了呀。真想不到你比我想象裡的有手段多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次玉笛,眼神裡帶著蔑視:“我以前以為想嫁入豪門的撈女一般都會選一些光鮮亮麗的,比如空乘呀,主播什麼的,想不到你一個吃粉筆灰的高中老師也有這種能耐?不過,你打扮起來還真的很不錯。等這天等很久了吧?有沒有燒香感謝爸媽給了你一張好臉,不然這輩子都彆想跨越階級了。”

玉笛頓覺自己的胸口填滿了沼氣,隻需要一點火苗就會爆炸。

“對了舅媽,你知道容惠筠本來是要跟二舅聯姻的嗎?”

雲琦收了氣墊,抱著胳膊,“容小姐雖眼高於頂,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放在眼裡,卻唯獨對二舅青眼相加。其實不光是容小姐喜歡他,容家從老太太到小孩子,誰不喜歡他?”

玉笛五味雜陳。容惠筠長相美麗,家世能力更是與風予安匹配。可他卻選擇了一個無權無勢的自己。

“現在看到你,我才知道原來舅舅是顏控。對了,那個李晴嫣是舅媽的朋友吧?她在外麵和比她大了幾十歲的吳雲清先生聊得很來呢,真不愧是舅媽的好朋友,果然你們都是釣凱子高手。”

“你不怕我把你在學校乾的事情告訴你媽媽?”

“我在學校除了讀書學習還乾了彆的嗎?” 雲琦眼睛微眯,一臉無辜地說:“而且,就算我做錯了事,我可是未成年啊。未成年尚未形成健全的價值觀,一舉一動需要老師和家長加以引導,這不是全社會共同的理念嗎?哦,對了,我聽說你弟弟進過少管所。怪不得你那麼努力要跨越階級呢,他是你人生的汙點吧?所以你嫁給舅舅之後,第一步就是要用舅舅的關係讓你弟弟上個好學校——”

玉笛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抬手一揮,但那一巴掌卻沒有打下去。

她倒不是給風予安麵子,而是考慮到了她身為老師,絕不可對學生動手。她的窩囊氣越塞越滿,無法疏通,最終化成了鑽心的疼痛。

雲琦把那一陣掌風驚到了一秒,見玉笛的手僵在半空遲遲不光顧她的臉蛋,雲琦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眼珠子又明又亮。

“怎麼不打下來,打下來才戲劇化呢,對不對呀?李老師?” 她把老師兩字念的特彆重。

“其實,像你們這種人其實活得很清醒吧,不錯,你年輕漂亮,這社會最多的就是用資本交換姿色。你嫁給舅舅之後,全家跟著你一起雞犬升天,客觀上來說確實是個好事。不過,我想提醒下老師,你跟舅舅始終不是一個層次的人,靠著美色擠進來不會讓你走的很遠。多趁著現在年輕的時候撈點養老錢,不然成黃花菜的時候連點保證都沒有。”

雲琦走了,留下氣得臉色煞白的玉笛。她氣得連嘴唇都在微微發抖,想要說話卻發現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身子微晃,竟然一下子栽倒在沙發上,整個人像一具行屍走肉。

那孩子太成熟,如果不是身份證上確切的年紀證明,誰會相信她隻是個未成年?跟她相比,那些拿著棒球棍四處打架的不良少年完全是一群不帶大腦的蠢貨。雲琦深諳社會規則,通人性,她了解人心思褶皺下隱藏的千層黑暗,所以即便麵對成年人也毫不怯場。

這個外甥果然不可小覷。玉笛隱隱有預感,兩人的矛盾絕不止步於校園霸淩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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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雪安聽她說到這裡,覺得目前看來雖然有些波折,但她與風予安的婚姻生活還是稱得上幸福兩個字。難道是後來的生活起了波瀾。風予安喜新厭舊了嗎?

坐在眼前的女人雙手捧著一杯熱巧。她臉上不施粉黛,依然美得驚心動魄。同是男人,葉雪安完全理解風予安看到她時那份心動。那個男人一生下來就在羅馬,財富權力唾手可得,人又英俊不凡,能力突出,想是見慣了偎紅倚翠,突然遇到了玉笛這樣純澈的人,就像十六歲的少年,一旦動心一發不可收拾,寧可拋棄一切,也必須任性一回,把美人給追到手。

葉雪安一言不發,猜李玉笛是否已經知道周淮亭與她的分手是風予安所為。這事會不會成為兩人關係的一個雷點。

玉笛不說話,他也不吭聲。兩人已吃過了晚飯,現在在咖啡廳裡坐著,雨一絲絲地打在窗上,玉笛眼裡有縹緲的惆悵,那是因為她在回憶。回憶不管愉快還是痛苦,總帶著一抹悵然。

葉雪安的腦子在飛快地轉著。對了,馮真真。這名字他是有印象的。但一時半會又不想不起到底是誰。

“哦,我有印象了!馮真真是那個跳樓自儘的女網紅畫家嗎?” 葉雪安叫了出來。

在網紅遍地跑的現在,馮真真早就被遺忘在了角落,幸好葉雪安是個見識多廣的記者,若是普通人還不一定有印象。

玉笛的腦海裡閃過了很多回憶畫麵,年輕的馮真真像一朵潔白的山茶花從高樓墜下。後來一個台風夜,在島上的,窗外的天氣比此時惡劣的多,風雨交加,電閃雷鳴,她最珍視的家人李玉竹離開了人世。

後來與風予安長達三年的分彆,便是從那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