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夜宴.1 一一排隊等登場(2 / 2)

“宮闈秘事,不可妄言。”

葉語蘇將一根手指輕輕放在自己的唇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白夜琉看了她半晌,微微歎了一口氣,道:

“罷罷,咱們今日才相識,不可交淺言深。”

葉語蘇不自覺地捂了嘴笑,隨即用手撚了一塊糕點放在自己的口中,慢慢吃了起來。

這等宴會,說到底,又是諸位才女們“勾搭”皇帝陛下的大舞台。葉語蘇隨手將手指間沾上的碎屑拍走,興致勃勃地看向了台上。

“皇上,小女今日特意為皇上獻上一曲鳳求凰,請皇上品鑒。”眼波儘處,隻餘下那明黃色的一人而已。

“盛大小姐,且慢。”葉語蘇的聲音不大,但是但凡她說話,都有人支著耳朵聽著。此時,很多人都停下了交談。

“小梨子,去取了筆墨紙硯來,照著盛大小姐畫幅肖像畫。”葉語蘇的語氣很淡,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摸不著頭腦。

“是,小的領命。”那小梨子忙不迭地去尋了大殿的掌事公公,急急忙忙取了一套筆墨紙硯來。

小梨子的手腳很麻利,不過片刻,便取了筆墨紙硯來,對著台上的盛大小姐躬身道:“請盛小姐繼續,不必再等。”

盛秋水的麵皮都快變成了絳紅色,任憑是誰被這般刁難,都會覺得心緒不平,更何況是太傅家的嫡長孫女。

這個時候,卻被一個小公公使喚著獻藝,盛秋水覺得自己此時肺都快氣炸了。

“秋水,讓你開始,你就開始吧。”盛太傅的聲音傳來,語氣平平,但是內裡的警告之意,盛秋水聽得清楚明白。

一雙眸子染上怨毒之色,她低垂著頭,撥弄起了琴弦,但是到底心境已失,再怎麼彈奏都失去了原本的意味。

偏偏她一曲奏罷,自己都不甚滿意的時候,葉語蘇淡淡地說了一句:“所謂的天下第一才女,約莫就是這麼一個程度?”

她這個話,是對白夜琉說的。

白夜琉沒想到,原本舒朗開闊的葉語蘇,此番夜宴竟然已經變幻了幾種姿態,或盛氣淩人,或驕傲自矜,或刻薄嘲諷。

“蘇蘇,你到底是怎麼了?”白夜琉這一句話聲音低,隻有葉語蘇一個人聽到,但是葉語蘇的話,卻被盛秋水聽了個清楚明白。

“倒是不知道,長公主殿下又有何德何能,能夠品評出我曲中之意?高山流水覓知音,長公主殿下的知音,大約是在田間地頭吧!”

盛秋水到底年紀小,自小就是金尊玉貴的長大,真的論起來,大約是沒有幾個女子比得過盛秋水的,即便是葉語蘇也不敢帶這個“金尊玉貴”的帽子。

“盛姑娘這話說的,莫非這世間的人不會做菜,就不能夠知道菜好不好吃了?這好曲子,自然是能夠讓雅俗共賞的,還是說,盛姑娘當真以為自己是天上的仙子,隻有那天上的仙人才聽得懂你的樂音不成?”

葉語蘇的話音頓了頓,凝眉微微思索了一番,便輕描淡寫地說道:

“說真的,我覺得盛姑娘的琴音,約莫也不過就是彈得完整罷了,若真的說是高山流水,大約也不過是上京城旁邊的小山丘和那東城裡的沁水河罷了。”

葉語蘇一直都是語氣淡淡,聲音平平,半點激動都沒有,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家常小事。

此時,盛秋水幾乎是恨死葉語蘇了,句句話都往人心窩子上麵戳,恨不得將自己貶得一文不值似的,到底誰才是那個廢物,倒不如讓人都瞧瞧清楚好了。

“葉語蘇,那你倒是說說,琴棋書畫,你哪一樣比得過我?如今倒是在這裡大言不慚,實際上不過是一個廢物公主罷了!”

盛秋水的語氣中透出一股暢快之意,幾乎是將今夜所受的氣儘皆發泄了出來。她的氣勢很快恢複了閒適,嘴巴裡的話卻句句都是威逼:

“若是真的想沒了這個名頭,不若今日就讓眾人看看你的真才實學吧?”

葉語蘇頗有些沒臉沒皮地說道:“你既然稱呼我為廢物公主,那我也不能白白擔了這個名頭,你說是嗎?盛姑娘?”

盛秋水打小兒見的人都是大家閨秀,即便背地裡各自有自己的小算盤,但是麵子上大約都很和氣,她是真沒見過葉語蘇這般的人物。

說話間能夠把人氣個半死,偏偏臉皮還特彆厚,怎麼說都不生氣,不著惱,激將法對她根本就沒任何用處,倒是讓不少人咬碎了一口銀牙。

“你這個,有娘生……”

“閉嘴!”

盛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忙讓人扯了盛秋水的衣袖,將她拉回了座位上麵,盛秋水一雙眸子都蘊上了霧氣。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葉語蘇微微歎了一口氣,自己這般似乎是在欺負小姑娘?

其實,葉語蘇覺得盛秋水挺好的,這小丫頭脾氣雖然大,也熊了一些,但是特彆好撩撥,每每都能夠被自己激得口不擇言,什麼溫良恭儉讓都拋之腦後。比起那些一味找景瑞哭哭啼啼的看得順眼多了。

“皇上,奴家願為皇上獻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