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又怎樣?不然,你換他?”
楚絨沒再給垃圾開口的機會,直接扇了一巴掌過去。
人都說斷掌打人比較疼,看來確實不錯。
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楚絨又對著他□□踢了一腳。
一聲痛叫響徹天際,高個男捂著□□來回轉圈。
另一聲巨響又傳來,是門鎖被砸的聲音。
楚絨舒了一口氣,指著門口,淡然道:“有人來了。”
一聲接著一聲磚頭與鐵鎖碰撞的聲音。
那兩個男生手忙腳亂地掩蓋現場痕跡,將所有的膠帶碎布都藏入口袋。
高個男生惡狠狠地指著楚絨,話裡有幾分顫抖,“你夠狠,但是今天的事要是被第六個人知道,看我不弄死你。”
他的另一隻還沒拿上來,額頭上的青筋凸地像崎嶇的山脈,卻又難看至極。
楚絨走向還被封住嘴的男生,“忘了這個。”
她撕下膠帶,動作算不上輕柔,“你叫什麼名字?”
“王東。”回答她的聲音很沙沉。
“很好聽的名字。”楚絨將撕下的膠帶貼到王東的手背上。
“楚絨!”蘇堯向楚絨跑來,還穿著運動服,額頭上都是汗珠。
楚絨看了一眼另外站著的三個人,他們正朝與蘇堯相對的方向走,眼裡含著警告。
高個男生做了個摸嘴唇的動作,又用摸嘴唇的手指向楚絨的腿。
“你沒事吧?”蘇堯握住楚絨的雙肩,擔憂地四處查看她身上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先彆說話。”楚絨拍了拍他的手臂以做安撫。
待那三道人影消失在拐角,楚絨轉身看向正在把褲腿往下拉的王東。
“王東。”楚絨叫他,“加個聯係方式吧,你剛才的詩朗誦不錯。”
於是,楚絨在蘇堯要掐死人的視線下與王東加了聯係微信。
加完後,她邊打備注邊叫蘇堯,“走吧。”
蘇堯卻半天沒動,他看了楚絨一眼,又看向還坐在椅子上的王東。
他在等楚絨給他一個解釋。
天知道等他看到那條“天台,救我”的消息後,內心是多麼焦灼,比賽都沒參加。剛才砸鎖的時候,那半截磚頭根本不順手,還差點砸到手指。
就這麼被對待嗎?
把他晾在一邊,還在他麵前加了彆的男生微信?
把他當什麼?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楚絨會很察言觀色,隻是很多時候懶得應付。她知道蘇堯在生氣,可他們之間什麼關係?一場交易而已。總的而言,她不喜歡蘇堯這種人。無非就是錢多燒得慌,以玩弄彆人的自尊為樂。
“醫務室,去嗎?”
她看到了蘇堯食指上的血痕。
蘇堯垂著眸,沒反應。
楚絨歎了一口氣,走過去拉起蘇堯的手。
他的手心很燙,而楚絨自小就體質不算好,手腳偏涼。
雙手相觸的那刻,蘇堯捏了下楚絨的指尖,“手怎麼這麼冷?”
“因為血是冷的。”楚絨想緩解氣氛,就開了這麼一句玩笑話。
但似乎並不好笑,蘇堯還是繃著臉。
走下樓梯的時候,楚絨把錄下的那段視頻給王東發了過去。
她並不想揭發,也不想獲得什麼榮譽褒獎。視頻她沒看,不知道畫麵是否都拍到。多管閒事不是她的風格,隻是那一刻莫名其妙就被觸發了打抱不平的念頭。
王東給了楚絨一種錯覺,竟然在他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或許是多個人。
她把選擇權交給王東。
也該交給他。
不清楚緣由的事,就讓選擇權回到本該掌握它的人的手裡去。
這麼多年,楚絨愈發明白一個道理。
尊重彆人的選擇。
不管是段曉梅,還是段橪,她都強迫自己站在旁觀角度去看待他們。
她不斷告誡自己,不關她的事。等熬過這兩年,就可以自由了。
該爛在土裡的,就爛吧。
蘇堯把楚絨的手牽得很緊,溫度由熱遞冷。
楚絨走了幾步,意識到還在學校裡,被人看見不好,想掙脫出來,而對方卻攥地更加緊。
倆人暗地裡較著勁,一路到醫護室。
“放開。”楚絨又發現了,這人挺無賴。
“不放。”蘇堯心情好了不少,故意拿出那隻被劃傷的手,被包裹上了一層麵紙,潦草而滑稽。
“蘇堯?”有人聲從醫護室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