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舞廳暗處,看著舞台上光鮮的少女。
即便身體有殘缺,她也依然能站在聚光燈下微笑。
不像你,即便心有驕傲,但似乎卻很多年沒見過陽光了。
三姐不聲不響地來到你身邊:“我說小妹妹,彆掛著個臉。蘇醫生說了,你遲早能想起來,就當出來玩一陣子,到時候自然就能回家了。”
你卻沒找到任何能讓自己笑出來的理由:“我不想回家。”
三姐看看你:“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你搖頭道:“沒有,隻是潛意識裡覺得,家不是什麼好地方。”
三姐聳聳肩:“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說這些話實屬正常。喀莎的那個義兄李雲祥也是這樣,成天和他老子鬨脾氣不願意回家,前兩天醫院那邊出事,人沒了,這才後悔莫及。”
你靜了靜。
你想說你不僅是不願意回家,你甚至覺得自己是從家裡逃了出來。
但是未及開口,便聽卡座裡一個酒鬼衝著台上連連吆喝:“好!好!唱得好!”
在場為數不多的賓客紛紛側目,甚至有人被吵得起身離席,好在喀莎舞台經驗豐富,看起來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可是少年啊,你知道什麼。生死無窮儘,年年花開落。”
“可是少年啊,你猶豫什麼。花落會再開,少年不再……”
這裡有一段空白,酒鬼吆喝的聲音就更大了:“唱得好!扭一個,扭一個!”
你聽得心煩,立刻就想上前去,三姐趕忙將你攔住:“你乾嘛?老實待著,讓打手去。”
說話間兩個西裝革履的打手已經走向卡座,然而打手剛一伸手,便被那酒鬼按住手腕扭得嗷嗷直叫。
就這樣那酒鬼還空出一隻手,用牙拔開紅酒的木塞,仰頭又喝了一氣兒,暢快道:“不賴,好酒!”
台上響起最後一段吉他聲:“可是少年啊,你猶豫什麼。可是少年啊,你知道什麼。”
同時你也已經來到了酒鬼的卡座邊:“起來,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