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鬆,椅子砸在了地上,哐當一聲響。
胃裡已經空空如也,但她仍然控製不住自己,衝進病房的衛生間乾嘔了起來。
乾嘔了幾聲,俞檸強迫自己冷靜,把廁所的燈打開看向了鏡子裡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受美女校醫的影響,她總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輕微的凸起,而且眼睛裡能看到不少的紅血絲。
越這麼想,她越覺得腿上的傷口瘙癢難耐,手幾乎不收控製的就往傷口摳了上去。
黏糊糊的觸感傳來,她將手伸到眼前一看,上麵全是血,小腿上的傷口已經被她自己撓的血肉模糊了,可傷口都爛成這樣了,居然沒有什麼痛感,她感覺到的隻有無儘的瘙癢。
或許……
應該學著行屍走肉的情節,趁著現在剛被咬不久,直接把腿砍掉?
可都已經被咬了這麼久了,再把腿砍掉還有用嗎?
而且醫生已經死了,她現在砍了腿誰給她包紮傷口?隻怕到時候還沒變成喪屍,反倒是流血流死了。
可她真的不想死啊。
不停的吸氣呼氣,無聲的給自己打氣,一直嗡嗡嗡的腦子好不容易安靜了一點。
怎會如此?
她就是昏倒被送到了校醫院而已,怎麼就這麼倒黴病房裡麵有人變成了喪屍,還把她給咬了。
想到自己這短暫的一生,俞檸就覺得委屈,長這麼大也沒過什麼好日子,拚了命的讀書,從鄉下考了出來上了名校,眼看著大學就要畢業,結果卻被咬了。
真的是好不甘心啊!
恨恨的錘了兩下傷腿,俞檸一抹眼淚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
就算要死,她也得拉兩個墊背的。
飛快的洗了把臉,在衛生間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趁手的東西。
病房裡麵好像除了椅子,也沒什麼東西能用來當武器。
不過有椅子總比沒有好,拎著椅子掂量了一下重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這椅子比剛才她砸實習醫生的時候要輕。
但無所謂了。
俞檸深吸一口氣打開了病房的門。
外麵挺安靜的,但仔細聽的話還是能聽到一些聲音從那些關起來的門裡傳出來。
俞檸的身體很不錯,大學三年多來校醫院的次數很少,二樓隻來過一次,和一樓的結構基本一樣,都是中間一條走道,兩邊是各種房間,樓梯在中間略微靠右的位置。
校醫院的采光條件還可以,平時兩邊房間的門開著,走道裡光線還行,這會走道裡是沒開燈的,所以事發的時候應該還不到六點。
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到有的房間的門縫下麵透出了一點亮光。
俞檸緊緊抓著椅子,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病房正對門的房間前,抓著門把手輕輕往下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