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太多了,三食堂附近遊蕩的不算,隻說食堂一樓估計就關了幾百隻,俞檸不知道這麼多喪屍到底是怎麼關進去的,她隻知道繼續留在樓上可以說是十死無生。
檔口雖然有門可以關上,但玻璃一點也經不起造,這些不知道痛為何物的喪屍兩下一磕,可能就碎了。
大廳因為空間大可能還沒那麼快被咬,真要是被堵在小小的檔口裡麵,那真的是插翅都難逃。
緊挨著三食堂外牆建起來的車棚此刻成了大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鐵皮的頂棚完全可以承受得住成年人的重量,隻要能從二樓跳到車棚上,活下去的幾率就會大大的提高。
二樓的哀嚎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這些喪屍不知道是不是還保留著作為人的一點點智商,撲倒人後在有選擇的情況下,它們會優先去撕咬露在外麵的皮膚,而不是隨便找個地方咬下去。
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鮮血湧出,俞檸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麵對越來越濃鬱的血腥味,還能克製住自己心底滋生出的衝動。
這濃鬱的香甜味對喪屍有致命的吸引力,後麵過來的喪屍們前赴後繼的加入了這場盛宴。
但也有一些長著一身反骨的喪屍放著地上現成的食物不要,張牙舞爪的衝向遠處逃跑的人。
很快,幾人就跑到了之前落腳的檔口附近。
武器和包就在裡麵放著。
去拿?
不去拿?
“秋秋,你跟樓姐先走。”
隻微微猶豫了一下,俞檸就鬆開了徐燕秋的手,衝向了那間檔口。
裡麵已經有人了,檔口的門被人關了起來。
“開門!”
俞檸擰了一下也沒擰開。
她知道這種生死關頭裡麵的人這麼做也隻是為了自保,換做她自己很可能也會這麼做,甚至還會拿東西抵住門,人家這麼做沒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
但她終究是個凡人,生死關頭心裡還是控製不住的躥起了一股邪火。
俞檸腳一抬,照著門鎖的位置就踹了過去。
半感染體就是牛,一腳下去整個框架都在抖,第二腳下去,緊鎖的門就被踹開了,哐的一聲彈在了牆上。
檔口裡並沒有人,但裡麵隔間的門是關起來的。
俞檸飛快把自己的包和趙星馳的包背了起來,兩把複合弓順手掛在了胳膊上,拿起兩根棒球棍就往外衝。
門外已經亂的不成樣子,可對於她這種到現在還沒有被咬的幸運兒來說,越亂反而越安全,被咬的人多了血腥味就會越重,慘叫聲也就越多,喪屍的注意力會更大程度的被鮮血和慘叫聲吸引走。
到處都是竄逃的人和喪屍,俞檸精神高度集中,恨不得將雙眼瞪得像銅鈴一樣大,仔細辨彆朝自己撲過來的到底是喪屍還是人。
她被咬了卻沒有變成喪屍,而是變成現在這樣一副半感染體,她不確定是否還有其他人也跟自己一樣,被咬了不會變喪屍。
殺喪屍她可以毫不手軟,可如果打死了一個有可能活下來的人,她會愧疚。
手上的棒球棍不斷揮動,往前躥了幾步,就遇到了調頭過來找她的趙星馳和周小樓。
生死關頭大家的腦子都出乎意料的清醒,碰頭後三人沒有任何廢話,隻一個眼神交彙,趙星馳和周小樓就一個接過俞檸手裡的棒球棍,另一個抽出了插在背包裡的棒球棍。
三個人緊緊靠在一起,不斷朝車棚方向突圍。
短短二十來米的距離仿佛有幾萬裡那麼長,棒球棍不知道揮出了多少下,眼看著勝利在望,但承載著大家逃生希望的窗戶口卻被堵住了。
鐵皮子車頂離地麵和窗口都有兩米左右的距離。
之前俞檸喊出來的那句車棚不止趙星馳他們聽到了,二樓其他的幸存者也聽到了。
沒有人想死,所有人都拚了命的往那邊衝。
幾個窗口像下餃子一樣,不僅幸存者往下跳,還有喪屍追著人往下跳。
“過不去。”
趙星馳沉聲道。
二樓開著空調,坐著不動的情況下穿著短袖感覺很涼爽,但這短短的一段路他卻出了一身的汗。
額前的碎發被汗濕,汗水順著往下流進眼睛有種微微的刺痛感,但他不敢分神去擦。
生怕抬手的瞬間喪屍撲上來給他一口。
俞檸手上的棒球棍再次狠狠揮出,將撲上來的喪屍打的往後連退數步:“就近找個檔口再說,樓姐先走。”
檔口雖然也很危險,但現在已經沒得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