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撓 擅長磨人(2 / 2)

糟糕的他 福悅 4454 字 6個月前

祝倁白手裡的動作頓了頓,幾秒後他伸手去扒夏和澗褲子。

“你乾嘛?”夏和澗被陡然的動作嚇到,扯到痛處也顧不及了,隻想離祝倁白遠遠的。

祝倁白掂了掂手裡的棉簽盒,指著一旁藥水,似笑非笑說,“想什麼呢?給你擦藥。”

夏和澗攥拳摳手,哭笑不得,“八九歲後就沒再挨的打,今一遭就丟了二十來年的臉,你可彆再來了,丟不起了。”

“可……”祝倁白餘光往下掉了掉。

夏和澗下意識扯東西擋了擋,又伸手去撈祝倁白手裡的棉簽,“我自己來就行。”

夏和澗換了件浴袍出來,半遮著給自己塗紅花油,祝倁白坐在一側給看笑了。

“有什麼好遮的?被打成這樣我又不是沒看過。”

夏和澗輕捶手臂,“那是小時候,現在不一樣了,就得好這口麵子。”說罷看向他吐苦水,“就你還好意思提,我那時挨的打大部分都是因為你,真服了。”

祝倁白撇撇嘴,“什麼鬼?壞事都是一起做的,你爸你爺會罰你,怪誰?”

“主意是你出的。”夏和澗提醒說。

“哦,那是你自己主動跟的。”

“嘶。”

不知碰到了哪處,夏和澗沒忍住倒吸一口,祝倁白立馬走過去,不由分說扯開浴巾查看情況。

夏和澗:“……”大可不必

眼瞅他又去扯浴巾擋著,祝倁白直接奪了過來往地毯上一扔。

“就上個藥,你彆得哪門子的扭?”祝倁白直接往他身側一坐,拿了新棉簽就要蘸藥水,“再說你都傷成這樣了,難道我還會對你做什麼?”

夏和澗愣了片刻趴下去,“也是。”

安靜了幾秒,夏和澗仍是繞不過臉,出聲,“你說你那會兒,怎麼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老家的社區一直有個大的觀賞池,中間搭了座亭子,四周是用棕褐木板搭建的橋,一到夏天就是成片成片的荷葉荷花,景色宜人。

而有一年的冬天異常冷,這池子竟上了一層凍。

一日,祝倁白神秘兮兮拉上他,說是溜冰玩。那時夏和澗雖是好玩兒的年紀但又很聽長輩的話,當即就是拒絕。

這池子一連凍了好幾天,夏和澗和祝倁白放學路過總能瞧見零星的人在上麵,隻是礙於自己家長在身邊,祝倁白蠢蠢欲動的心思一直未能付出實踐。

祝倁白一向擅長磨人,尤其是他有事求人時嘴巴甜得緊,左一句右一句“夏哥哥”喚著,聽得夏和澗那是一個膽戰心驚,但哄得趙依溫那是一個歡喜。

“小澗,你是不是欺負倁倁了?”趙依溫瞪向夏和澗,轉身笑眯眯看向祝倁白,給他端了碗奶糕。

“沒有啊。”夏和澗接過自己的那份埋頭吃下來,好歹有吃的也算是將祝倁白暫時勸了下來。

結果沒等他鬆幾下氣,人再抬頭看過去,就剩個空碗,人溜沒影了。

夏和澗暗道壞了,這家夥定是跑池子那了。

祝倁白自小就比較高大,再加上邵芩萍女士尤愛給他買一些奶白奶黃係衣服,所以夏和澗遠遠就瞧見亭子側下角那奶黃黃一坨,隻是姿勢奇怪。

“祝倁白!”

夏和澗心咯噔咯噔直墜,卻還是用儘全力往那跑。

冰麵應是破了,祝倁白抓住亭邊一角,半截身子滑在水裡。

夏和澗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人扯了出來,祝倁白瞧著是凍壞了,小臉煞白,一聲不吭哆哆嗦嗦半跪在他腿邊。

夏和澗拖拽將他拉起,脫下自己的棉服裹他腿上,“你真是的,要被罵啦。”

棉服兩邊膀子係上祝倁白腰時,他猛得撲過去抱住夏和澗,“哇”得一聲哭出來。

“不哭不哭,咱們先回家,咱們先回家。”夏和澗哄著他,一路跌跌撞撞將他半抱回家。

門口兩家大人瞧見,全都慌了神,祝伯鈞急急忙忙將祝倁白抱了回去暖身子,至於夏和澗,還沒來得說什麼就遭夏錦輝一頓毒打。

夏和澗有時候也會想不明白,為什麼夏錦輝總是以這種處理方式結尾。明明他家庭完整,父母相愛,他依舊免不了教育上的殘缺,卻又抱怨不處什麼具體的東西來。

夏和澗想不透這算不算是心理上的問題,但他從不去細究,頂多是自己稍大了些去看一下心理醫生,看看自己心理健康狀態,他可不敢嘗試去學心理學,萬一更複雜了呢。

夏和澗不得不承認,那時他嘴巴是笨的,換個人可能就不會憑白無故被湊了。

祝倁白緩了過來就跑來找他,發現夏和澗挨了頓慘揍,又是一頓哭天喊地,最後把自己哭進急診。

祝倁白瞧著個頭足營養足,實則驕養來著,後期直接支氣管炎,至於夏和澗發燒流涕走了個正常流程。

要說祝倁白愧疚也是有的,後期死活鬨著不肯讓夏和澗回家,也不讓夏錦輝跟他接觸。甚至在某一次夏和澗考試又不及格時,莽撞又直接護在他麵前衝著祝伯鈞道,“你上次打了一次,你欠著呢。不對不對,你上次打得那麼狠還是冤枉的,你應該欠了至少十次。”

而且,他真認認真真掰手說事,次次拿這個事阻止夏錦輝動手。

但這愧疚也是頂不了用,祝倁白依舊會胡鬨,依舊會拉上夏和澗,依舊害他被罵。

祝倁白對著夏和澗後背沒傷的部分“啪啪”打了兩下。

夏和澗擰眉看他,“你乾嘛?”

祝倁白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裡,使勁吞了吞口水,上下滾動著喉結。

夏和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