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在兩人之間蔓延,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幾乎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棠絲愣愣看著璽雪宵,對上對方含笑的眉眼,大徹大悟。
懂了,男主這是不好意思直接接受,所以在暗示花花更主動一些付諸行動!
呀~
這個男主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一看也是個注重外表的人,肯定會喜歡漂亮東西。
棠絲撐著桌子的那隻手手悄悄動起來。
璽雪宵望著眼前的少年,對方像是被他給問住了,一雙偏圓的眼睛顯得呆愣,隻有眼尾還帶著天生的緋紅,沾著些閃閃發光的亮粉,十分吸睛。
目光下落,在那微張的淡粉色唇瓣上停留了片刻,描摹過無可挑剔的麵部輪廓。
扣著手腕的手下意識又摩挲了兩下。
突然,跟前的人動了,手上捏著不知道什麼東西伸了過來。
璽雪宵隻感覺頭發被輕輕撥了一下,那東西插/進了發絲間。
“哇哦~”棠絲眼神亮晶晶的,“好看!”
璽雪宵微微蹙眉,把那東西取了下來。
低眼一看,是一朵淡粉色的嬌嫩花骨朵,乖巧躺在他的掌心,上麵還浮現著棠絲的名字與聯係方式。
璽雪宵若有所思,“這是......”
“是我的名片呀。”棠絲趁機縮回了自己被扣著的手腕,坐回椅子上,托著臉蛋笑眯眯,“這可是用我的花苞做的哦,又香又漂亮的,璽先生喜不喜歡?”
名片......
這名片的造型實在是過於奇特,璽雪宵好奇地觀察起來。
回想起小少爺之前跟花吵架的內容,這隻花骨朵就顯得十分細節,說沒開花就真的隻用花骨朵,看上去甚至還是新鮮采摘下來的,十分水靈。
“棠少爺就打算這麼走進我的心裡?”璽雪宵唇畔含笑。
他把玩起手上的花骨朵,修長的手指輕輕揉捏過嬌嫩的花瓣。
棠絲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男主的這個動作總讓他有一種自己的本體在被揉捏的錯覺。
悄咪咪打開與花骨朵的聯係,就感覺到溫熱的指腹撫過,癢得他一顫,眼尾都蔓延開紅意,又連忙斷開聯係。
呀~
癢死啦!
棠絲頂著雪白麵頰上的紅暈,扭捏,“這不是要一步步來嘛,那花花也不是一天就能立刻開花的呀~”
“那不知道棠少爺什麼時候開花呢?”璽雪宵像是來了興致,配合著妄想症的小少爺詢問道。
有路過涼亭的服務員腳一滑,險些讓手上的推車側翻。
現在的有錢人玩得真新奇......
棠絲聞言一臉高深地歎了口氣,臉上的紅暈都無了,“幾千年前我也經常這麼問自己,但現在我已經不急了。”
“璽先生你也彆急,遲早會開的,到時候我一定送你一朵花,讓你豔冠群芳。”
隻要把你們四袋精品化肥都照顧好,開花還會遠嗎。
璽雪宵:“......”
輕輕笑了一下,“嗯哼,那就多謝棠少爺了。”
他抬手將一縷掉落的發絲撩至耳後,手套上竟是都沾染了絲絲縷縷香意。
小插曲過去,涼亭內又恢複了安靜,隻剩下落子的聲音。
棠絲觀察著男主,總覺得忘了些什麼。
還沒想起到底是忘了什麼,就看到男主突然蹙眉,拿出一張嶄新的帕子擦了擦一枚白子上的汙漬。
擦完,那張帕子直接宣布退休。
這豪氣的舉動震撼了棠絲,這個男主好像有潔癖誒,而且還是絕症晚期那種。
棠絲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手。
很好很乾淨,粉粉嫩嫩跟本體的花苞一樣,沒有任何汙漬一看就很好捏,不然剛才男主也不可能直接來抓他的手腕。
於是又繼續對著男主思考究竟是忘了什麼:盯——
“......”
被棠絲片刻不離的灼熱小眼神沐浴了許久,璽雪宵終於抬眸,“棠少爺想學下圍棋?”
棠絲順杆子往下,“嗯嗯,那璽先生願意教我嗎?”
“隻要棠少爺不嫌棄我水平一般就行。”璽雪宵將裝有白子的棋笥推至棠絲手旁,頓了頓,突然落下一聲揶揄的笑,“圍棋可不能往人身上下。”
棠絲回給璽雪宵一個熱情洋溢的笑容,“普通的圍棋不可以,但是這個圍棋不一樣呀。”
見男主不解,小海棠勾勾搭搭,“這是我跟璽先生一眼萬年私定終身的友誼的圍棋~”
“......”璽雪宵沉默了片刻,“棠少爺...文學造詣很不錯。”
“我也覺得嘿嘿~”一個月就學會了這麼多人類成語誒。
璽雪宵輕笑,轉而講解起他們友誼圍棋的基本規則來。
“那我要下這裡。”棠絲聽完規則,拿起一顆白子就要朝著自己瞄準的空位放下去。
然而一隻戴著手套的手突然攔住那枚白子,微微用力,抵在棠絲的指尖,然後轉移了白子落下的位置。
“這裡。”璽雪宵收回手,垂眸看著棋盤,“會更有用一些。”
棠絲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路線被強行更改了,十分捧場道:“好厲害。”
璽雪宵但笑不語。
“嘻嘻,這海棠好笨哦,圍棋都不會下。”
“就是就是,連我們都看懂了,虧他還是人形呢。”
攀緣在涼亭上的藤蘿花們嘻嘻笑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取笑棠絲。
正在加速學習的棠絲聞言抬起頭,瞪了藤蘿花一眼,“閉嘴。”
捏著黑子的璽雪宵愣了一下,像是在回憶自己剛才說什麼了。
複又注意到眼前少年的視線是對著涼亭上方那茂盛的藤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