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 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小流民(1 / 2)

嬌紅篆 布衣墨客 4024 字 1個月前

“空的?”

暗閣內空空如也,竟什麼都沒有!兄妹倆麵麵相覷。他們耗費了不少功夫終於打開了暗閣,卻沒想到還是被人搶先了一步。

鐘子初從王宅回來,手上多了兩個空著的牌位。他反複端詳,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彆之處。看來這王家人的真實身份十之八九是叛臣逆賊,連藏在暗閣裡的牌位都不敢寫上姓名。

鐘子初想到這裡,心裡自動列出了一溜名單。十八年前,先帝抱病而終,傳位其弟。

新帝繼位,卻有不少朝臣質疑先帝死因和新帝繼位的詔書真偽,但苦於找不到關鍵證據,最終被以寇太傅為首的新帝寵臣全麵打壓,不少人因此獲罪,領頭的幾位更是以謀逆重罪滿門抄斬。

鐘子初隻是聽說過當時的一些概況,但詳細情況並不知曉,但既然已經有此推論,王甚真實身份的範圍便進一步縮小了。隻要鐘子初去翻翻卷宗,便不難確定此人到底是誰了。

銅雀已經跟著王老頭出城一天了,但現在還沒有返回來消息。

鐘子初將兩個空著的牌位遞給長風讓他好生收好,以待他用。

長風將屋子裡弄得暖哄哄的,鐘子初渾身放鬆泡著腳,長風一邊為他捏腳一邊長籲短歎。

“嘖,長風你老在這歎什麼氣啊,你家公子我不是好好的嗎?”

“是啊,您是好好的,我可沒少挨福叔說。這新傷摞著舊傷的,還一天到處跑。您啥時候才能好生聽話乖乖休養幾天啊?”

鐘子初不耐煩地答應著:“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明兒起閉門休息,哪也不去了,把我前幾天撿回來的那本手記給我拿過來。”

長風聽到鐘子初如此說,心裡一下子開心起來,擦了把手趕緊起來就往書案前奔。

“等等,回來!去,把你剛才洗腳的手給我洗乾淨了再去拿……唉,算了,還是洗完了我自己來吧!”

長風一聽自己竟是被公子嫌棄了,嘴一撇到一旁獨自坐著去了。

鐘子初看著長風那小家子氣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好笑。拿起擦腳布準備自己來擦。可是腿一蜷,他那還沒完全好利索的棍傷就隱隱疼了起來。他不禁發出了“嘶”的一聲。

長風一聽到公子的□□,立馬心軟了,奔過來就奪過擦腳布,嗔怪道:“讓你嫌棄長風,結果最終不還是離不得我?”他邊一說著一邊替鐘子初擦乾腳,替他套上了鞋子。

鐘子初來到書案前,小心地取出他藏在一摞兵書下麵的那卷手記,一邊翻一邊問長風:

“長風,你說……當世的女子,什麼樣的人才會喜歡書寫小篆啊?”

長風正在洗擦腳布,聽到鐘子初的話,自嘲道:

“公子,您要是問我女子喜歡什麼胭脂水粉,我還能給你說道說道,您要問我這個啊,我還真給您說不上來。就那手記上的篆字兒,我總共也不認識幾個。要不是閒得慌沒事做,現在誰樂意寫那個啊,雖然好看是好看,但是筆畫也太稠了。”

是啊,寇家小姐生前便是養病在家無事可做,所以才有時間學寫這早已棄用了的前朝文字,還將這篆字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連溫家四小姐的篆字放在她的字麵前,都不值一提。

鐘子初不由得想起了溫家四小姐。

那年他江南剿匪後心中箭,命懸一線,誰都以為他救不回來了,是隨軍的軍醫將他送到了懸壺山莊,溫老莊主拚儘全力才將他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感念他一心為民年少有為,又是鐘家的小兒子,便留了他在山莊養傷。

他醒過來時,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溫家四小姐。就是那第一眼,他便將她的樣子深深地刻在了腦海裡。

那時候,四小姐自己身體也不太好,但她還是一直堅持親自照顧他。等他終於可以些微運動了的時候,看見四小姐在練劍,於是便教了她幾招。

四小姐練劍純粹是為了強身健體,但她悟性很高,一學就會。等鐘子初恢複得再好一些,他便時常同她一起練劍。累了,便坐在梅樹底下一起品茶練字。

鐘子初之所以能將已經被大多數藝世人遺忘了的篆體字都認得那麼熟,都是得益於四小姐這位良師。隻是,他遠遠寫不出如四小姐那樣好看的篆字。

鐘子初在懸壺山莊一待就是一年。

便是在那一年裡,他遇見了令他今生難忘的初戀——溫家四小姐赬兒,也與她約定,等他解決了背後的麻煩事,便三媒六聘來娶她。而溫家四姐笑吟吟地回應他,到時候,她便一身紅妝來嫁他。

一年後,鐘子初的身體終於完全恢複了。他萬般不舍,卻還是不得不離開了懸壺山莊,離開了讓他魂牽夢縈的心愛的姑娘。

當他活脫脫地再次回到扶翠城的時候,朝臣們震驚了。那年他奄奄一息地被送到懸壺山莊就失去了音訊,大多數人都以為他後心中箭,就算江南神醫也救不回他的性命。

人們都以為鐘家從此斷了血脈,卻沒想到一年之後,他卻好手好腳地回來了。但回來之後,他便完全換了一個人,連最愛的佩劍都被他束之高閣了。

鐘子初把玩著他的劍,不由得就又想起了那個兩次與他交手的矮個子。那矮個子的劍法,總讓他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與他的劍法竟有某種異曲同工之妙,但又不完全相同。

他也想起了在玉照樓遇到的那個肩頭有傷的小學徒。前一夜,他才將那個矮個子的左肩刺傷,第二天,他便遇見了一個左肩有傷的身形差不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