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工作累不累啊？掙了老多錢了是不是?”媽媽感覺顧祺的氣場有點怪怪的，誤以為顧祺是不是最近工作不順了，但是也沒放在心上。

“媽，我不還錢，你讓他自己還。”顧祺卻沒有絲毫想要陪媽媽和顧仼演戲的意思，想讓自己為這個人負責，簡直是做夢。

“顧祺，我告訴你，你不要得寸進尺。”忍了半天顧祺臉色的顧仼早就憋屈死了，找到機會就開罵。

“寶貝!”媽媽知道此時兩個人吵架絕對不是最好的辦法。

“我得寸進尺，明明是你自己犯的錯，憑什麼我要為你的錯誤買單，憑你是我的弟弟嗎!”顧祺氣急了，臉都漲紅了，“你是我弟弟嗎，你有把我當做你哥哥嗎，從小到大，你的哪一次鍋不是我幫你背的，我不乾了!”

“啪!”意料之外的是，媽媽十分迅速地打了顧祺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半分都沒有猶豫的那種。

不僅是故事中的顧祺驚呆了，就連一直看著的顧祺也憤怒地衝了上去，可是，自己卻碰不到任何人，這還是個夢罷了。

媽媽看著顧祺隻是呆呆愣愣地站在那裡，什麼反應都沒有，倒也是沒有繼續了下來。

“你是不是個乖孩子?”媽媽又說了這句話，她知道，從小到大，隻要她一說這句話，無論是什麼事情，顧祺都會答應的。

“我不是!你不要再說這一句話了，這會讓我覺得曾經的我是多麼的愚蠢!”顧祺這次卻不同往時般溫順，剛才的禮盒是自己借了彆人的錢才買的，而自己在前幾天拒絕了某品牌方投資人的惡性邀請而丟掉了工作，為了處理好後續的事情，自己的支付寶餘額就隻剩幾塊錢了......

但是，今天，過年的時候，自己才知道自己一直被自己的家人算計，是多麼令人唏噓的事情。

“顧祺，你彆給臉不要臉!”顧仼氣急了，開始口不擇言，“這一切都是你該做的，如果不是我們家，你覺得你會安安穩穩活到現在嗎!你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乞討呢!你這個沒人要的野種!”

“你說什麼!？”顧祺聽到這番話後，仿佛明白了什麼，“你說，我不是......”

“是，你不是!”媽媽看到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乾脆話趕話一次性說清楚，“看在我們養了你這麼久的份上，隻要你把這五百萬還了，我們就待你如初。”

“待我如初，”顧祺感覺自己從小到大就是個笑話，什麼讓著弟弟，什麼自己是乖孩子，都是讓自己聽話的工具罷了，“我就是個外人，待人如初，我高攀不起。”

顧祺跌跌撞撞地向門口走去，媽媽卻不依不饒地擋在他的麵前，像小時候那樣，但是現在顧祺看著媽媽的那張臉，卻令人作嘔，這就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媽媽，可真是個好媽媽。

“五百萬，”顧祺的聲音沙啞極了，“買我自由，合同明天送到，若是違約，法庭見。”

顧祺狼狽地逃離了那個以“愛”之名囚禁自己多年的“家”，再也不回頭。

顧祺看著眼前這一場鬨劇，淚流滿麵。

鬨鐘響了，這個夢醒了。

可是另一個夢還在繼續，顧祺渾渾噩噩來到商場裡，裡麵黑魆魆的，仿佛一個人都沒有。

顧祺一個人在角落裡療傷，他沒有人可以訴說。

“哎呀，我怎麼睡著了。”

在離顧祺不遠處，有著一個剛剛睡醒的女孩，她在按摩椅上睡著了，忘記了回家的時間。

同時，她也注意到，離自己不遠處似乎有一個失意的人，因為她聽見了哭泣的聲音。

“那個，”女孩感覺到角落裡的那個人似乎要離開，“你不要走，我走。”。

女孩迅速地溜達到側門口，剛想離開的時候，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橙子味的糖果遞給那個失意的人。

“不開心的話，吃一個糖吧，我自己做的。”

“謝謝。”女孩感覺自己的指尖被一個冰冷的掌心碰了一下，又立馬縮回。

過年過節，手這麼冰，還一個人呆在這裡?

女孩下意識地蹲了下來，問了句，“你還好嗎?”

下一秒，女孩就想扇自己一巴掌，嘴欠哪，什麼人都不知道，就敢隨便問。

但是，半個小時後，女孩就不這麼認為了，聽完顧祺說完自己的故事後，這真的是一個很可憐的人。

顧祺深深睡去，他感覺好受了不少，就是因為兩個人互相看不清對方的臉，他才敢把自己壓抑已久的心事與對方講。

“真是個可憐的人。”女孩解下圍在自己脖子上的乳白色的圍巾輕輕地蓋在顧祺的身上，在這有暖氣的商場內，應該也不會受凍。

“那新年快樂，希望你以後事事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