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祺他掛了我電話，很生氣地問我程橙去哪裡了?”孟嶼真的是今天被這兩個人搞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這麼說我怎麼有點不好的預感。”南晴莫名心慌，但是自己又不能夠離開醫院，奶奶還在檢查。

“沒事，等奶奶檢查完了，我們一起去找他們。”孟嶼拍了拍南晴的後背，雖然也有這種感覺，但是南晴這邊對自己而言更加地重要。

“師傅，”顧祺迅速地在路邊就攔下了一輛車，“去**”

顧祺來到了摩托車車行，卻沒有看見程橙。

“橙子，你在哪?”顧祺內心地慌亂感覺更加地清晰，他已經感受到程橙絕對是想做些什麼，這才一聲不吭地離開了，“橙子，你出來好不好，”顧祺感覺自己的腦子亂做一團，喃喃道，“我害怕。”

遠處悠悠地飄來了一絲紅線吸引住了顧祺的視線。

“你能帶我找到她對不對?”

紅線像是有感應般，在空中轉了幾圈，就往一個方向飄去了，顧祺趕緊追了上去。

程橙在一個空地處站定，她莫名覺得這裡就是顧祺在遠處裡會出事的地點，果不其然，她感受到了來自背後那刹不住的車的聲音。

來吧。程橙害怕得閉上雙眼，整個人都緊緊地繃著，我不怕。

在大車猛烈地撞擊到程橙的身上的時候，程橙整個人都被撞得飛了起來，直直地飛出了好十幾米遠，而無人駕駛的車也撞到了一旁的欄杆處，勉勉強強地停了下來。在這個空地上，隻有口吐鮮血的程橙、幾近報廢的大車和剛剛趕到看到一切的顧祺。

“橙子!”顧祺眼看著程橙被身後的大車給撞飛，自己卻是怎麼跑也到的距離。

顧祺奮力地向程橙的位置跑去，腳下一亂，重重地摔倒在地，磕的膝蓋血肉模糊，可顧祺像是沒有感受到般，沒有知覺地站了起來，連跑帶爬地來到了程橙的身邊。

程橙感覺整個人都在天旋地轉，她想努力地睜開雙眼，卻發覺自己的四肢仿佛都不受自己控製一樣，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痛不欲生。

“橙子，橙子，我帶你去醫院。”顧祺輕輕地將程橙靠在自己的懷裡，卻發現程橙現在已經大麵積出血，根本就不能動彈，因為現在的程橙仿佛就是那已經破碎的玻璃，一碰即碎，顧祺慌亂地拿出手機，想撥打醫院的電話，卻發現這裡沒有一點信號。

是顧祺嗎?程橙想張開嘴講話，但是鮮血卻先一步湧出，鐵鏽味的鮮血大量地從程橙的嘴裡流出來，從程橙的嘴角一直蔓延到顧祺的襯衣上。

“橙子。”顧祺感覺自己的心臟很疼很疼，感覺被人緊緊得攥著，痛得讓他無法呼吸，眼中的淚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滴在程橙那毫無血色的臉上。

“顧，”程橙使出全身的力氣，用力地睜開了雙眼，想要叫出顧祺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仿佛也被自己的鮮血給填滿了。

“橙子。”顧祺連忙握住程橙的手。

“好好活著。”程橙看著顧祺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滿眼都是不舍，如果可以，她不想這樣離開，她還想好好地跟顧祺在一起。

“不要，橙子，我隻要你。”顧祺連連搖頭，隻要是能跟程橙在一起，無論是在哪裡，他都不會後悔。

“答應我。”程橙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正在不停地流逝著，自己的時間怕是不多了。

“橙子，不要。”顧祺也能感受到自己懷裡的程橙氣息越來越虛弱，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留得下程橙。

程橙看著顧祺，滿心滿眼都是不舍，要是時間能夠在長一點就好了，要是我能在愛你久一點就好了，要是......

“我，”程橙的眉頭緊皺著，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覺得呼吸困難，“我愛你。”

程橙說完後，被顧祺握著的手也無力地垂下，整個人失去了生機。

“橙子，”顧祺的身體在止不住地發抖，“你不要睡，”顧祺用力地將沒有生氣的程橙緊緊地抱住，“你起來。”

但是程橙現在卻已經回應不了了。

“起來!我叫你起來，你聽到了沒有!”顧祺將程橙輕輕地放下，死死地盯住程橙那緊閉的雙眼，仿佛這樣，下一刻程橙就能睜開雙眼，嘟嘟囔囔地從他懷裡活蹦亂跳地起身了。

風一陣一陣地吹過，時間仿佛被凍住般，顧祺一直抱著程橙，感受著程橙身上的溫度慢慢地冷了下來，可是，懷裡那個女孩再也不會對他展開笑顏。

“求求你了，橙子。”顧祺十分小心地祈求著，幾近卑微的語氣，“求你。”

紅線不知什麼時候出現，輕輕地繞在顧祺的右手腕，一圈又一圈。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顧祺終於相信，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孩真的不會再開口說話了。

“橙子，我帶你回家。”顧祺將程橙靜靜地抱在懷裡，努力地站了起來，腳步一深一淺地向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