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清暉樓歇業整改一個月後,終於迎來開業。
這段時日,清暉樓的外圍被一塊塊黑灰色的麻布牢牢裹住,依稀隻看到裡頭有工匠來來往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叮當作響的聲音不斷吸引周邊的鄰裡街坊。
可惜這批工匠不知從何而來,嘴巴嚴實得很,沒人知道這清暉樓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阮青青照舊一每隔三日就會去督工一趟,她這一日日的行程忙得很,府中大小事務不說,另外還得兼顧白砂糖的製作和院裡下人識字認字,若非她每周執著於給自己休息兩天,否則簡直是把上輩子的九九六延續到了這輩子。
“當隻鹹魚怎麼這麼難?”
清暉樓二層最裡側的廂房裡,一身靛色的阮青青正趴在軟榻上哀嚎。
旁邊的洇紅半跪在腳凳上,兩手按在阮青青的肩頸和脊背上不停按摩,“這幾日辛苦小姐了,今日開業,生意興隆,您的擔子也就卸了一份。”
“但願如此吧。”阮青青仰著脖子回頭,“賀九婁人呢?在下麵準備?”
“賀掌櫃說是坐不住,在下邊幫忙呢。”洇紅溫柔回道。
這個賀久婁倒是懂行的,沒幾天就把第二版營業規劃送到阮青青手上,阮青青按著自己的理解添了幾筆,這清暉樓的規劃,便落到了實處。
眼看時間不早了,阮青青翻身坐起,攏了攏身上的披帛,“他既忙著,咱們做主人翁的也不能懈怠,下去瞧瞧。”
兩人一同出門,剛走到外頭,就聽見樓下賀久婁高昂的聲音——
“這裡這裡,任何一處角落都得擦得乾乾淨淨,務必要讓所有客官體會賓至如歸的感覺!”
“老賀,彆光顧著說話呀。”阮青青一步步走到一層,笑眯眯地望向賀久婁,“東西都備好了麼?”
賀久婁一見阮青青,噌的一下就竄到兩人麵前,“按郡王妃的吩咐都一一備好了,您可要檢驗一番?”
“不必,我自然是信你的。”阮青青晃晃手。
為了提高酒樓的知名度,她讓賀久婁臨時聘請了幾位畫師,為清暉樓畫上春夏秋冬的四季係列宣傳單,前幾日早早便發了出去,領到不同季節宣傳單的人,來清暉樓用餐,便可享用一杯代表獨特季節的“奶茶”。
為著推廣這些奶茶,阮青青專門讓賀久婁在清暉樓內開辟了一塊地方,用綠竹圍起角落,將對外的窗口開辟出來,做出單獨的奶茶售賣窗口,可帶走可堂食,賀久婁怕自己做的不好,可沒想到阮青青卻對他如此信任,一時間不禁感動萬分。
“我方才瞧著已經有人等在門口,等號牌可發了?”阮青青隨意扯了一張板凳坐下,隨手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兩指一捏,瑩白的瓜子仁便送入口中。
賀久婁點頭道:“按您的吩咐,不分身份貴賤,隻按到店次序發的,隻是來的人不多,想來,這一層是坐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