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行行好，收了我們，我乾活可利索”

許是她這行為犯了什麼忌諱，那牙婆走上去一把將人踹倒，嘴裡罵罵咧咧道

“還當自己是個人?這哪有你說話的份?”

那少年見狀想上前阻止，卻被旁邊的中年男人一把扯住，接著再不動聲色的往前走兩步擋住眾人的目光。

林思晴看著少年拽緊拳頭，臉上一副憤然的模樣，覺得有意思極了，她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有點黃黑色的牙齒，指著三人道

“就這三個，我要了”

牙婆一聽，立刻眉開眼笑，可算是賣出去了，兩個老的倒是好賣，能乾活，就是他們死活要帶上小的，這小的一看就是刺頭，細皮嫩肉的等著彆人伺候呢，她是打也打了，勸也勸了，兩人就是不鬆口，說什麼如果三個不在一起，寧願死一起，眼看就要砸自己手裡了，現在來了個接手的，她哪能不樂意?

怕林思晴反悔，牙婆連忙從懷裡找出三人的賣身契，接著便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林思晴卻不著急，她把玩著手裡的金條，漫不經心的說道

“大概行情我也是知道的，這三個人可遠遠不值這些錢，不過無所謂了，但是你這裡的人得讓我再挑一個”

“行，不拘哪個，您看上隻管吱聲”牙婆高興的開口道。

這裡的人看著多，仔細瞧著卻沒幾個得用的，林思晴想買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年紀小容易調教，可惜看了半天，都是些老弱病殘，已經買下的三個人還真算得上精品了。

牙婆看她個個都不滿意，眼珠子轉了轉問道

“您想找什麼樣的?”

“年紀小點的，你的這些人，加起來還湊不齊一口牙吧？”

“話不能這麼說”

牙婆被說得沒臉，但凡年輕力壯些的也輪不到她這，西洲是離皇城最遠的小城，一般被流放的罪人才會被送到這。

“年紀小的也有，不過……”

牙婆正猶豫著，林思晴直接大手一揮

“不過什麼？先看了再說”

院子的最角落處，一個用泥磚搭建的半人高的狗窩，隻不過裡麵並沒有養狗，而是放了個鐵籠，狹小的籠子裡卷縮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小小的人背對著林思晴，頭發亂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這是我們大掌櫃撿回來的，想著好歹能賣幾個錢，原先臉上臟得很，洗乾淨了才發現臉上好大一塊疤，也沒舍得丟，想著先養養吧，哪成想，當天晚上便傷了好幾個人，好容易給製住了，這才給關籠子裡的”牙婆在一旁解釋道。

“這玩意兒帶回去也沒用啊”

“可不，我不敢瞞你，你看不然這樣，等我這有了合適的再去通知你?”牙婆試探的開口。

林思晴卻沒理會她，自顧自的找了根木棍，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將木棍伸進籠子裡扒拉了兩下。

原本背對著她的人，此時就像一攤爛泥一般翻了個身，即使披散著頭發，但是那布滿半張臉的恐怖疤痕還是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之中。

周圍隱隱傳來抽氣聲，牙婆更是眯著眼睛撇開臉，哪怕看過許多次，她還是不敢直視那張臉。

或許是捅得太用力了，原本如同死屍一般的人，倏然睜開漆黑如墨的眸子，他盯著眼前的人，眼裡閃過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