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林有財他們說的，我就這一個女兒”王秀珍低聲啜泣著。

男人抱著她輕聲安慰道“沒事，以後我們多生幾個”

王秀珍嬌嗔著錘了錘他的胸口“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大丫死了，林家那些人定會鬨得更凶，隻怕他們一日也等不下去了，而且趙阿福他們應該也要回來了”

“放心，我人都找好了，今晚就行動”

王秀珍猶豫道“可是我還沒摸清家裡的銀錢放哪了”

男人心中暗罵一聲蠢貨，麵上卻依舊是一副溫柔小意的模樣“房子就那麼點大，總能找到”

“嗯，家裡應是不缺錢的，大丫出手很闊綽，趙阿福他們帶回來的貨物也都還在鋪子裡，那些東西可值錢了”

兩人說著正打算溫存一番，猛的聽見巷子口傳來石子落地的聲音。

王秀珍嚇得連忙從男人懷裡退出去，轉頭就看到林大頭站在那，滿臉憎惡的看著她。

“小兔崽子彆跑！”

林大頭原本躲得好好的，隻是牆壁長時間的風吹雨打，泥巴牆已經變得鬆散，他的手撐在上麵，一不小心上麵的泥塊便脫落了。

此時看到那男人凶神惡煞的追了出來，哪裡還敢停留，轉身拚了命的往外跑。

到底隻是不到十歲的孩子，還沒跑出幾步，就被男人抓著後脖領，一把拎了起來。

“小兔崽子你倒是跑啊”男人露出暢快的笑，將林大頭高高舉起，就要往地上摔。

“等等！彆！”王秀珍連忙追了出來，看見男人的動作，忙出聲阻止。

男人麵露不悅“怎麼，這麼個小野種你也不舍得?”

“不是，這裡人多眼雜，死個孩子在這，難免生出事端”

“那怎麼辦?放他回去？那我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帶他去護城河，那裡每年都要淹死幾個孩子，沒人會懷疑的”

男人的不滿儘數散去，滿意的笑道“還是你們女人心細”

說著撕下林大頭的衣物，塞進他嘴裡，這才將人捆了手腳，抱著往護城河那去了。

王秀珍跟在後麵幫著看人，若是被人看見，她是大頭的娘親，也有個說辭。

“大頭，你彆怪我，隻能怪你自己，好好的你跟出來做什麼？”

林大頭被捂住嘴，叫也叫不出，憋了一天的淚，瞬間嘩嘩的往下流，他現在根本聽不見王秀珍在說什麼，也看不見，腦子裡如同無數隻蜜蜂一般，嗡嗡作響，一生中有記憶的時間僅有幾年，都是苦難，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了，卻又是這副下場，或許他們姐弟早死在那個冬夜了，後麵不過是死前的黃粱一夢。

護城河挖的很深，河岸常年泡在水裡，長滿了濕滑的青苔，大人下去都很難上來，更何況小孩子。

王秀珍小心的查看了一下周圍，見沒人，這才朝男人點點頭。

“小子，可不是我要殺你的”男人湊到林大頭的耳邊輕聲道“要怪就怪你那個狠心的娘吧”

未免惹人懷疑，男人特意將林大頭手腳上的布條解開了。

“撲通！”

林大頭被拋入河中，手腳自由後，他忙將嘴裡的破布扯了出來，河水浸沒他的透頂，他靠著本能往邊上撲騰著。

終於他的手碰到了濕滑的石壁，細瘦的手指死死扣著突出的石頭，但是他堅持不了多久。

林大頭抬起頭，看見那兩人低頭朝他看著，眼裡沒有一絲不忍，他沒有開口求救，因為都是徒勞的。

男人看著漸漸消失在水裡的林大頭，拉著王秀珍急匆匆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