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暖彎腰輕輕抱起了楚慕苗。
“我要帶她走。”薑暖對工作人員說。
楚慕苗的渾身都緊繃著,她不敢直視薑暖的臉,她抖個不停。
薑暖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在紙上簽字,有厚厚一摞的東西,挨張都要簽。
在簽字之前,薑暖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圍在楚慕苗的下半身,用衣袖在楚慕苗的腰前係好,再將人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安置好。
因為楚慕苗隻穿著這件寬大又破爛的白襯衫,雖然衣擺能堪堪遮到大腿根,但薑暖還是覺得剛才那樣太令人難堪了。
楚慕苗不敢抬頭直視薑暖,她害怕得很,她聽著不斷的簽字唰唰聲,她小心翼翼地去看,看到那隻手在不斷簽字。
她想起關於這雙手的一切,和薑暖結婚後的三個月,被這雙手拿著衣架鞭子抽得遍體鱗傷,被這雙手掐住脖子掐到昏迷,被這雙手吊在燈下拳打腳踢,把孩子打流產了……
最後也是這雙手,將她隨便一捆塞上車,送去給彆人玩。
薑暖簽了好半天才全簽完,她轉過身,剛看到楚慕苗……
楚慕苗猝不及防對上薑暖的眼神,她嚇得縮起來,將腿也拿上椅子,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隻。
該死的人渣!把楚慕苗都嚇成什麼樣了!
薑暖更生氣了,她頂著人渣這張臉,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楚慕苗。
薑暖從工作人員的手中接過了一個腕帶。
“這是你Omega的光腦,你們可以走了。”
薑暖抱起縮成一小團的楚慕苗,飛速離開這個鬼地方。
楚慕苗被抱出大門的那一刻,她懸著的心還是不能放下,她並不覺得自己如獲新生。
肯定不是薑暖這個人渣良心發現了,回去說不準還有什麼在等著她呢……
總歸現在先出來了,再想辦法活下去吧,總之絕對不能輕易反抗這個人渣,她再也不想被丟回懲戒學院了。
薑暖看到那輛出租車還在門口,剛才忙著去救楚慕苗,都忘了囑咐一聲,沒想到司機還等著呢。
薑暖打開車門,將縮成一小團的楚慕苗放在後排,關上車門,自己則從另一側上了車。
薑暖回憶了一下,她記得薑暖的家……準確來說是楚慕苗的家在哪,她跟司機報了個地址。
車子發動了。
薑暖對司機說:“謝謝你還等我。”
司機:“你剛才還沒付車費就跑了,我當然得等你出來了。”
薑暖微微張口,有點尷尬,好像是這麼回事,她問:“怎麼付?”
司機伸出手臂,和薑暖的光腦碰了一下,“嘀”的一聲,就付了錢。
學會了。
薑暖付完錢,轉頭看向後排車座角落裡,正縮成一團的人。
楚慕苗還是縮著肩,她將臉埋在膝蓋裡,抱著自己細長又遍布傷痕的雙腿,微微顫|抖。
薑暖正在心裡斟酌措辭,如何開口之際……
司機又說話了:“既然接出來了,就……”
不等司機說完,楚慕苗立刻啞著聲音打斷說:“不……都是我的錯……不要說她……求你……”
以前曾有次,人渣把楚慕苗打了個半死,楚慕苗趁著人渣打累了去喝水之際,開門逃了出去,人渣出來抓人,正好碰到了鄰居。
鄰居見這場麵,對人渣好言相勸,人渣嘴上應付著說不打了,將楚慕苗拖回去又狠狠毒打一頓。
所以楚慕苗怕這場景再次上演,尤其剛剛從那裡被接出來,外麵的空氣還沒呼吸幾口,她害怕再被丟回去。
“不!是我的錯!”薑暖搶著說。
楚慕苗一愣,瞬間被薑暖嚇哭了!
薑暖這個人渣又要玩什麼新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