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遇到未知且解決不了的情況時,每個因遊戲而賭上生命的玩家應該都會任由死馬當活馬醫一次的罷。
至少童樺是這樣乾的。雖然他從來沒有騎過馬,但是拉繩驅動馬前進這個常識還是知道的。而且這也不算真正意義上的騎馬,隻能說是駕駛馬車。仙境遊戲還算有些良心的準備的是已經連接好的馬車和馬匹,更加慶幸的是老馬十分溫馴,他不需要經曆翻江倒海般的馴馬過程。
到達那所謂海港城市的道路,是有些奇怪的沒有一絲彎折的筆直通道。
“已習得技能:馬術/馴獸/動物親近
熟練度:掌握”
像是他很久以前玩過的像素遊戲的提示音——無論是“遊戲係統”的提示音還是馬蹄的停止——提示他已經成功抵達了目的地海港城市。
童樺麵前並沒有什麼陰森壓抑的風景,諸如鴉雀盤旋於堆滿屍體的死城之上。
這裡有著的,隻是一望無際的藍色背景,那代表著海洋,和一個像句號一般的建在這條道路終點的圓形城市。
就和每個童話故事的主人公走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結局一樣。
那座城市不大,就像孩童的積木一般放置在童樺的麵前,沒有任何恐怖的元素,就像是油畫布的一星白色顏料,沒有技巧,隻是平鋪。
“初始任務,實為單人遊戲——”
“好好好,每次都是你先知道的。這乾站著也沒用,不進去啊?”
“……”
“彆急啊——哎!按我們以前看過的無限流小說來看,這類扮演類的副本,通常都隻有一個玩家進入。若是有多個玩家,也會提早會麵,互通信息。我看這次更不可能是大逃殺的類型,讓玩家間互相對抗。嗯,大家應該都聽到之前係統提示音裡的初始任務玩家數量為3人了吧?我想,若這個遊戲以靈魂為標識,它很大概率把我們錯判成了三個‘人’。”
“說的沒錯。
雖然是我們的第一個遊戲,但更應該萬分小心。雖然它自稱為仙境遊戲,但肯定不如字麵意義上的鮮豔,並且適合孩童。我想其血腥,很大概率表現在於首個任務中刷掉過半玩家,這過半玩家還很大概率是老弱病殘。觸發遊戲的前提至今尚未知曉,不能保證是不是整個星球的人都參加了這個遊戲……”
意料之中的是,當踏入標誌城門的白色地磚後,並沒有出現什麼空氣牆和透明刺客偷襲的事故。
像是已經逝去了幾個世紀的城的死寂。
在白色的建築之間,卻又有著不存在的泥粒的芬芳,或許存在過的流水和風的侵蝕。
童樺的任務,或許要說村民A的任務,是運送苗芽。
他先前得到的信中已知,要將所有苗芽都送到買家手中。而此時他目光所及之處,還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蹤跡。
又或許買家並不是人。
來時的村莊,雖然有下雪、紅土、稻草人、烏鴉這些元素,但好像都與所謂的真相無關。終點是這座城市,城市是句號。顯然答案也在這裡。
童樺是個被定義的精神病,但顯然也不是傻子。送苗芽的任務被定義為簡單,但想要通關後獲得更多獎勵,得到神奇的仙境藏品,大概率要發掘更深層次的真相了。
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
雖然遊戲沒有時間限製,但此時好像將近傍晚,若拖到晚上,他總感覺會有些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
幸運偶爾也會發動些許作用,童樺終於碰上了一個有些奇怪的人。
他像是一團肉色脂肪糊成的人形,像是那種會流動的泥漿怪物。卻又好像都不是,隻是被投射的在那坐著的一個影子。
他坐在一個白色環形的凸出物上(也許是哪類公園噴水池旁邊配的椅子),身邊濺滿了泛著熒光的綠色。若不是因童樺是個玩家,他人很可能會懷疑他是不是受了傷,身體流出的血被屏蔽成了綠色。
他的身上並沒有類似於“嘴”一樣的明顯的攝入器官。
“他就是買家。”
童樺並無言語,隻是將從馬車上拉扯下來的那些苗芽都推向了這位不知名的物體麵前。
他並沒有發出任何類似怪物的吼聲,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一絲動靜。
他的部分身體蔓向裝苗芽的袋子,隨後那個笨重的袋子便在頃刻間像是被吞噬般消失了。
“該死!這是一個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