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不能助長他賭錢的壞習慣啊!”莫小拂忍無可忍,也吼了出來,“兩千塊少嗎,多少人一個月工資才兩百塊!”
劉冰文用手指著她,氣得發抖,“死丫頭!彆忘了,你姓莫,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現在輪到你回報我了!我兒子問你借點錢,怎麼了?早知道你攀了高枝就翻臉不認人,我說什麼也不讓你嫁進秦家,還不如嫁個乞丐,省得氣我!”
莫小拂感覺沒辦法再跟她說下去,徑直坐到鋼琴前,彈起了琴。
劉冰文見她不理睬自己,越發來了氣,搶上去拉住莫小拂的手,要把她拉起來。莫小拂抓著琴蓋不起來,劉冰文更加氣惱,猛然薅住莫小拂的頭發,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秦暖暖見莫小拂一邊臉頰迅速紅腫,叫道:“你瘋了嗎?乾嘛打人?張媽,快報警!”
劉冰文打量她一眼,滿臉鄙夷:“你就是那個來曆不明的野種?”
莫小拂捂著臉罵道:“你真的瘋了!胡說八道什麼,她惹你了嗎,嘴巴放乾淨點給自己留點臉麵行不行!”
劉冰文愕然道:“不是你自己跟我說的嗎?說這個小孩根本不是秦總的孩子,不知道是什麼下賤女人生的野……”
“你閉嘴啊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莫小拂大怒,“我怎麼會說這種話!你挑撥離間我的家庭關係,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你這樣當媽的嗎!你快走,以後再也不要來了!”
聽到女兒竟然趕自己走,劉冰文氣得全身發抖,又想撲上去撕打莫小拂,被幾個傭人跑過來拖住,推推搡搡地攆了出去。
莫小拂也氣得要死,但那個女人現在是自己明麵上的母親,她不能跑出去打她,但也沒有心思練琴了,懨懨地回了房間。
吃晚飯時,莫小拂還在想自己被打的事情,活了兩輩子,第一次挨巴掌,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憤怒、委屈、煩躁、厭惡都有,連飯也沒心思吃。
“你為什麼一直戳那條雞腿?”秦章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它跟你有仇嗎?”
莫小拂回過神,懨懨道:“好像沒炒熟,我有點咬不動,想把它戳個稀爛好下口。”
秦章夾起另一條雞腿遞過來:“吃這個。”
在這種時候,這男人突然傳遞過來的溫情不能不讓人感動。
莫小拂心裡微微一動,難以言表的暖意慢慢湧上,她也不知道說什麼,隻好說了聲“謝謝”,埋頭吃飯。
晚上,莫小拂在自己房間看了一會兒電視新聞,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秦章來了。
他手裡又拿著棉簽和一盒藥膏。
莫小拂一看就知道他的來意,直接將還沒來得及跨進來的男人往外一推,順手去關門,“多謝好意,我沒受傷,不用擦藥。”
秦章伸手擋住門,不讓她把自己推出去,“你的臉,腫了,指痕那麼明顯,你明天不想見人了嗎?擦點藥。”
“謝謝秦總關心。”莫小拂低著頭接過棉簽和藥膏,又去關門。
秦章把手按在門板上,長眉微微挑起:“就這麼急著趕人?”
“請問秦總還有事嗎?有事請說。”莫小拂仍然垂著頭不看他。
秦章聽她語聲禮貌又生硬,乾巴巴的,似乎一秒鐘都不想跟自己呆,不覺眸色微深,邁步從她身後擠過去,自顧在椅子上坐下來。
“你到底有什麼事?”莫小拂不想忍了,“是不是我被人打臉你很高興,特地來欣賞一下?”
秦章沒想到她會發火,愣了一下,漫不經心道:“今天刺很紮人。”
莫小拂衝他翻了個白眼:“那你還不快出去?我今天真的心情很差,你就讓我一個人呆著吧。”
“說說看,心情怎麼差了?”秦章用手指輕輕叩擊桌麵,饒有興致地問。
“一切都很糟糕,太糟糕了,”莫小拂深吸一口氣,用雙手捧住臉,“在這個世界生活真難,攤上這麼一些人,我真的很煩,我好想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不想要劉冰文和莫小峰那樣的媽媽和弟弟,不想要秦章這個丈夫,也不想在這個沒有網絡沒有智能手機樣樣不方便的書中世界生活。
她這個樣子看起來沮喪極了,又煩惱又絕望,好像真的碰到了無法解決的難題。
秦章不覺放輕了語聲:“以後不想見你媽媽就彆見,不需要那麼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