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莫小拂和秦章仿佛彼此都從對方的視野中消失了。
莫小拂在醫院住了三天,出院以後,她每天一大早就去樂團排練,一日三餐都在外麵解決,晚上七八點才回秦章的彆墅。
她一回去就直接上二樓去自己的房間,一般不到十點就睡了,秦章有沒有回來她都不知道,也不關心。
而早上她起得比較晚,最早七點半才起,如果秦章頭一天晚上回了家,通常在這個時候早就去公司了。
隻有周末秦暖暖回家住的兩天,莫小拂才沒去排練,而是在家跟她一起玩,秦章也回來陪暖暖。
秦章趁機對莫小拂道:“30號你有空嗎?有個私……”
“不好意思,那天沒空,”莫小拂不等他說完就用一個禮貌的微笑打斷了他的話,“30號我正好有演出呢。”
“那天晚上……”秦章遲疑片刻,再次邀請她。
然而他的話再次被莫小拂打斷:“我們的演出就在晚上呢,真不好意思。”
秦章無聲地垂下眼瞼,沒再開口。
這女人的拒絕也太直白太乾脆了,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表麵上兩人看上去好像沒什麼變化,但是敏感的暖暖卻感覺到兩人之間明顯疏遠了,好不容易親近起來的關係又拉開了距離。
小女孩沒有那麼多心思,也沒有那麼多辦法,她能做的就是在莫小拂和秦章都在的時候,儘量多講講學校裡的趣事,把氣氛調動一下,可是光憑她一個小孩這樣用功,作用很有限。
很快就到了30號這天,上午莫小拂請了半天假陪秦暖暖過生日,秦章也在,他又問了一遍莫小拂晚上有沒有空,但才開口就被拒絕了。
莫小拂吃過午飯才去樂團,跟同事們排練了最後兩次,還試了演出的禮服。
傍晚六點,大家一起吃過晚飯就開始化妝,然後跟樂團的車來到希爾頓大酒店,到場地後換上禮服,趁貴賓們還沒到來,抓緊時間進行了最後一次現場彩排。
這樣的高檔酒會是莫小拂第一次參與,不過她一點也不緊張。
以前她在電視上看過很多這樣的橋段和場景,穿戴著各種高定禮服和珠寶的貴婦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西裝革履的男士都顯得風度翩翩,他們都極力營造出一種高雅尊貴範兒,其實誰都知道,扒去他們這層文雅的外衣,內心可能粗鄙得看不得。
今天出席的貴賓跟莫小拂以前在電視裡看到的場景很相似,所以她沒覺得陌生,而且她對那些形形色色的貴婦和商界大佬也不感興趣,隻安安靜靜坐在角落彈自己的鋼琴。
今晚他們本來就是背景音樂,前麵的舞台是要留給那些貴賓的,不能喧賓奪主,所以周雲白選的樂曲都是低調浪漫的小夜曲。
第一輪曲子過後,接下來是弦樂合奏,不需要鋼琴協奏,莫小拂便趁這個時間去上洗手間,她悄悄退出演出大廳,儘量縮小動作幅度,不發出任何響動。
剛拐上走廊就看到一個挺拔的背影,那種高檔質地的黑色西裝獨有的質感以及因此帶來的冷峻感,莫小拂十分熟悉。
她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打招呼,還沒想好,秦章已經似有所覺地轉過身來。
看到他轉身,突然間莫小拂又不想被他看見了,飛快地轉到牆角一側,秦章隻來得及看見一角黑色的裙裾,他微微一眯眼,又轉過了身。
在洗手間磨蹭了一會兒,莫小拂估摸著弦樂演奏已經結束了,正想回大廳,這時幾位踩著恨天高的優雅貴婦向洗手間走來。
莫小拂看到四位貴婦筆直走向自己,想著自己並不認識她們,以為她們隻是結伴來上洗手間的,於是沒留意,隻往牆邊挪了挪,想讓她們過去再走。
誰知四位貴婦就在她身邊停住,起碼停了兩分鐘還沒動,莫小拂才奇怪地看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