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淅:“……”
他咬牙問:“有錢他為什麼不掙?這麼好的東西他為什麼不賣?他給我喝了一茶杯柚子水誘惑我花錢,結果現在連錢都不讓我花了。”
他痛心疾首,“奸商!奸商啊!”
小二:“……”這客官似乎是有點什麼大病。
沒了柚子水,客人陸陸續續的走了。
柯褚將茶館收拾乾淨,把裝有柚子水的茶壺遞給小二,“這裡麵還有一些柚子水,辛苦你們了。”
累的滿頭熱汗的小二們感動的眼眶泛酸,“柯老板,您人真的太好了!”
這麼好的柚子水明明能賣錢,他卻偏偏留給他們喝。
回到小柚村,柯褚和沐哥兒先將牛車還給裡正,上山藏好白糖,而後才光明正大的帶著空木桶回家。
閔氏得到他們回來的消息,早早就守在門口,瞧見他們後上來就扒拉木桶。
見木桶空空如也,她喜上眉梢,“全賣光了?賣了多少錢啊?”
她擋著門,伸出手,“錢拿出來給我看看。”
柯褚從懷裡拿出錢袋,打開露出裡頭的碎銀子。
“這麼多啊。”閔氏的眼裡滿是貪婪,“你昨日下手沒個輕重,你弟被你打的現在都沒法從床上起來,這錢正好能買些吃的給他補補身子。”
她伸出手試圖抓住錢袋子,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將碰到錢袋子的那一刻,柯褚抓著錢袋子的手一收。
閔氏的手落空,她當即變了臉色,“柯褚,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跟我們可還沒分家,這錢理應給我。”
“大楚國律法有言,未分家已成人子女需贍養長輩,其贍養費不得低於每月300文。”柯褚從錢袋子裡掏出三百文錢放到閔氏手裡,揚聲道:“娘,這個月的贍養費已經給你了,剩下的錢,都是我和沐哥兒的。”
閔氏抓著三百文銅板,手都在顫抖,“你!你!這裡頭至少有二兩銀子,你就給我三百文錢,你是想餓死我,餓死我們一大家子嗎?”
柯褚神色一冷,壓低聲音道:“你們想賣掉沐哥兒的時候,管過我和沐哥兒的死活嗎?”
閔氏臉色一僵。
柯褚將錢袋子揣進兜裡,牽著沐哥兒繞過閔氏走進門裡。
聽牆角的賈氏嗤笑道,“這不就是自作孽嗎?”
她可知道,剛才柯褚故意把話說的那麼大聲,就是為了說給他們這些鄰居聽的。
鄰居左氏道:“閔氏,這柯褚出去縣裡一趟就能掙二兩銀子,這要是多出去幾趟,一個月可不得掙個好幾十兩。”
她倒吸一口涼氣,“天,這麼多錢啊,柯褚掙上一個月,都能給你家柯沱娶個縣裡媳婦了。”
“可不是嘛,指不定一年過後,柯褚就能憑著這柚子糖成為咱小柚村的土地主呢。”賈氏幸災樂禍的說:“可惜啊,這些都跟柯家沒關係。”
“怎麼就沒關係了!”閔氏糟心的大吼,“我才不管什麼贍養費不贍養費,還沒分家,柯褚掙到的錢,理應都是我的!”
她氣衝衝的走回去,將院門砰的一聲關上。
柯大見她臉色難看,沉聲問:“他們不給錢?”
“給了!”閔氏從懷裡掏出三百文錢。
柯大臉色一緩,卻還是不滿的冷哼道,“他們出去一整天,就掙這麼點?”
不是說柚子糖很好賣嗎?
“何止啊,他們說這是給我們這個月的贍養費,這個月之內,他們再掙多少錢都不會給我們。”閔氏不甘道:“他們這次出去至少掙了二兩銀子!”
她眼睜睜的看著那錢從她手裡溜走,心裡抓心撓肝似的難受啊。
“砰!”柯大怒而拍桌,“他們還有沒有把我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裡!”
“爹,娘……”柯沱虛弱的聲音傳入他們耳中。
閔氏撲到床邊,“兒子,你醒了?”
柯沱午時醒過一次,身體太虛又睡過去。
柯沱抓住閔氏的手,喘著氣一字一句道,“娘,分家!”
閔氏忙道,“不可以啊兒子,他們現在賣柚子糖可掙錢了!”
柯沱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掙錢的是柚子糖不是他們,我們若是知道柚子糖怎麼做,還要他們做甚?”
“你這話說的在理!”柯大走到床邊俯視著柯沱,問:“你有辦法拿到柚子糖的方子?”
柯沱道:“他們不是想分家嗎?我們用分家的事要挾他們交出柚子糖的方子。”
柯大皺眉,“他們怎麼可能願意?”
柯沱看向閔氏,“他們若是不願意,娘,你就去給他們找麻煩,擾的他們不得安寧,時間久了,他們自然會妥協。”
閔氏神色糾結,“萬一我們賣柚子糖不掙錢呢?”
柯沱激動的胸口起伏,“都是賣柚子糖,憑什麼他們能掙錢我們不能掙錢?”
柯大緊皺的眉頭鬆開,他看向閔氏,“明日你隨我一起去縣裡瞧瞧,我們親自去看看那柚子糖是不是真這麼好賣。”
閔氏頷首,“好。”
道聽途說還不如親眼看見。
柯沱不滿,“我呢?誰來照顧我?”
閔氏為難了,柯大冷聲道:“你的腿又不是真斷了,就一天時間,難道你還能在這家裡生生餓死?”
柯沱憋屈的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