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 會寫了嗎(2 / 2)

等風也等你 八斤蜜柑 6108 字 9個月前

岑溪大大方方地道:“我們比你們低一屆,高二(三)班的岑溪。”

“哦,李奕祠就不用介紹了吧。”時延拖著怪腔看著岑溪,胳膊撞了撞李奕祠,被後者摁著後頸揍了一頓,才老實,“叫我時延就行,跟賀郗禮,李奕祠一班。”

等溫黎發覺不對時,抬頭瞬間撞上賀郗禮的視線,他正歪著頭看她。

她的心重重跳了下,半天反應過來:“溫黎。”

賀郗禮將煙掐滅,盯著她的眼眸漆黑深邃,音調懶洋洋地:“賀郗禮。”

溫黎點了點頭,輕聲說:“我知道。”

他撩起一邊唇角,饒有興致地挑眉,玩味道:“知道啊?”

少年的嗓音低而磁,被風送入耳中,溫黎隻覺臉頰的溫度飆升,她攥著書包帶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怎麼會不知道你啊,全校女生都知道好吧。”時延調笑,“身邊的妞兒一個接一個,論遝算的。”

“說到這兒,你們不知道吧,賀哥又被小女生追了,這回的妞兒知道咱們賀爺車燈被砸,連夜用小燈泡做了個車燈,隻可惜卡片上沒寫名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田螺呢。”

“我查了查一共22顆燈泡,我摸著我那聰明的腦袋瓜一合計,卡片上“平平安安”不就是22筆畫嗎!這姑娘真是絕了,真他媽的心靈手巧,還是個物理學霸。”

“隻可惜賀爺不感興趣,這麼有心的生日禮物送我了。”時延忍不住好奇,“你也不怕人姑娘知道後傷心啊,心都要碎了吧。”

賀郗禮哼笑,瞥他一眼,眼皮自帶鋒芒:“不收禮物就這麼傷心,我要有女人,那不得傷心死。”

時延:“靠!你可真絕情。”

賀郗禮笑得痞壞浪蕩:“啊。”

溫黎低頭,望著她和他交疊的影子失神。心情由最初的提到禮物時的緊張到期待,最後全部變為失落與難過。

但僅一秒,她又忍不住高興起來。

因為他還不曾收過任何人的禮物。

......

晚上,溫黎洗完澡回到臥室裡打開收音機,周四晚上十一點有她喜歡聽的《情歌電台》。

剛打開,收音機裡傳來主播的聲音:“大家晚上好,我是阿哲,最近收到的小紙條都擠滿倉庫了,夏至的紙條大多是關於感情的,今天來念一下來自雲城幸運星小貝的投稿。”

“HI,阿哲,我是小貝。我對一個男生一見鐘情了,他是我的校友,他長得很帥,學習好,性格也很開朗,總而言之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我喜歡他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曉這件事,但是暗戀真的好痛苦,阿哲哥哥,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溫黎對此感同身受,她趴在桌上,心臟又酸又澀。

阿哲:“小貝同學,如果真的很喜歡,可以主動試試看,也許會有新的收獲呢?一首《私奔到月球》送給同樣還在暗戀那個他(她)的你,祝你和你的他(她)私奔到月球熱戀。”

五月天的歌聲隨著收音機的播放回蕩在屋內:

“其實你是個心狠又手辣的小偷”

“我的心,我的呼吸和名字,都偷走”

“你才是,綁架我的凶手”

......

等音樂結束時,溫黎才發現她的練習冊上,寫滿了“賀郗禮”三個字,密密麻麻,如同歌詞所說,他就像是一個小偷,輕而易舉地將她的心偷走。

看了半秒,她騰地坐直,將那一頁撕掉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慌亂地像是被發現了盛大的秘密。

隻是沒過多久,紙團又被她從垃圾桶拿出來用書壓平,放進抽屜裡。

溫黎晃了晃腦袋,關掉收音機,開始刷題。一口氣將數學試卷刷完,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打開手機看時間,發現同班的英語課代表孟真給她發了幾條Q.Q消息。

【孟真:黎黎,明兒早我要在學校門口檢查儀容儀表,可我有事,你幫我頂一下。】

【孟真:好不好啊,我給你帶早餐。】

溫黎關掉手機,將今天學的英語單元詞默寫了一遍,腦海裡想起主播阿哲的話。

-如果真的喜歡,可以主動試試看。

賀郗禮身邊妖豔明媚型的女生多不勝數,怎麼可能會缺一個她呢。

溫黎歎了口氣,最終答應了孟真的請求:【好,早餐就不必了。】

那就試試吧,就當給自己一個多見他一麵的機會。

-

次日,溫黎特意換了身衣服,紮了高馬尾,整個人看起來乾淨利落。

到學校門口時,班長陳尚將小紅帽和記錄本遞給她,驚喜地問:“今天怎麼是你來值日。”

他局促地摸了摸眉骨:“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應該是下周值日嗎。”

溫黎簡單地將孟真和她發的消息給陳尚說了下,戴上小紅帽站在另一側。

到了走讀生上學的點,人來人往,她的目光在人群中遊走,緊張又期待。

一直到七點二十五分,還是沒有見到他,溫黎合上筆,準備轉身回班時,她隱約聽到有人在喊賀郗禮的名字。

溫黎看過去,等了半個小時的人慢悠悠地走過來。

賀郗禮穿著白色T恤,黑色及膝短褲,身型清健有力,左手懶散地往後抓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酷炫的耳機明晃晃地掛在脖子上。

學校規定不能帶手機,耳機等設備。

賀郗禮不知道他已經違反校規,坦蕩又輕狂,渾身難斂恣意。

溫黎睫毛顫了顫,忽地想了個辦法,隨手把筆丟出去以作撿筆的假象,佯裝沒有看到他戴著耳機,給他偷偷放水。

哪知將要撿到筆時,已經被賀郗禮撿起。

兩個人的指尖在半空中相碰,他的指節很硬,又帶著少年獨特的炙熱,像是一道觸電,惹得溫黎的心猛地跳了下,渾身發起燙來。

“這位同學。”班長陳尚走過來,“你違反校規了。”

賀郗禮眼皮耷拉著,看起來疲倦,似是沒睡好,額前的發絲還有幾顆水珠,順著他高挺的額頭劃下,十足的欲。

他歪頭笑了笑,聲音清冽又帶點啞:“哪兒違反校規了啊。”

溫黎連忙移走視線,不敢再看。

陳尚說:“學校不讓戴耳機。”

“溫黎,把他名字記一下。”陳尚說完,又發現另外一個同學儀容儀表違規,走過去問名字。

被喚住的溫黎抬頭,睜大了眼盯著賀郗禮,一雙杏眼又大又亮,黑黝黝的,站這兒一動不動,乖得要死。

賀郗禮看她良久,忽然笑出聲:“我叫什麼名字。”

溫黎握緊筆的指尖泛白:“賀郗禮。”

“嗯。”他下巴指著記錄本,“那寫唄。”

見她不動,賀郗禮“嘖”了聲,斜著眼問她:“不知道怎麼寫啊。”

溫黎的臉燙起來,沒想到他會主動來讓她扣分。她分明是想要給他放水的。

賀郗禮挑眉,抽走她手中的筆,低頭彎腰靠近她,發現此舉的溫黎眼睫抖了抖,不敢亂動,更不敢看他,因為她一側頭便能吻到他的下巴。

離得近,他身上淡淡柑橘味在她的鼻尖環繞,溫黎按捺著心跳聲,手裡捧著記錄本,看著他在她的本子上寫字,這滋味難捱又令人上癮。

筆在本子上劃過,溫黎的視線逐漸轉移。

他的無名指上有一塊粉色心形的胎記,漂亮又邪性。手臂上有兩道經年刀痕,看得她觸目驚心。

他的字跡像是練過的,力透紙背,“禮”字隨意地外鉤,和他這人一般囂張恣意。

“祝賀賀,希耳郗,禮物的禮。”

賀郗禮偏頭望她,一側眉毛上揚,痞痞壞壞的模樣撞進她眼瞳。

“會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