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仙王道糕 黥麵饕餮(1 / 2)

饕餮攻略 八月薇妮 4239 字 9個月前

在賣歡喜團子的小攤前,飛廉開口喝罵那嚼舌路人。

衛玉聽到他的名字,頓時轉身。

之前在跟明掌櫃那裡,她聞著順氣蘿卜湯的味兒上前,那會兒曾聽見明儷嘴裡冒出過這個名字。

隻沒有想到,跟明儷所說一樣,還真真是個“小孩子”。

眼前的孩童大概不過七八歲,頭上紮著兩個丫髻,身著藍色麻布袍,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路人的鼻子,跳著腳的破口大罵。

跟他一夥的,是隻肥墩墩的大狸花貓,一隻貓硬是跑出了猛虎下山的氣勢,揮著爪子向著那兩人示威。

兩個路人措手不及,其中一個還想還嘴,卻被他的同伴拉住了,低聲勸道:“你沒聽說過虎死不倒威?何況如今那小九爺還沒死呢……你可禁得住他一拳?好歹彆去招惹!”

被勸那人灰溜溜的,就坡下驢地向後退,嘴裡嘀咕:“怪道純陽宮這好好的道觀沒落了,淨是弄出這些混世魔王般的人物哪能有個好兒,人是這樣,偏這畜生也是這樣。”

飛廉並無痛打落水狗之意,那貓爺卻仿佛聽懂了此人出言不遜,當下虎躍過去,一爪子把那人打的鬼哭狼嚎,飛一樣逃走了。

衛玉隻顧去看那小孩子,見他生得眉清目秀,雙眼骨碌碌的,隻是滿臉氣惱之色。

冷不防身後馬車聲響,有人揚聲:“這裡出了什麼事?”

原來來的是安縣丞的馬車。

安縣丞是因為武都頭著急離開縣衙,又也聽說了野狼關大營出事,不知如何,便要親自去看看。

不想在這裡遇到兩人。

安澄顯然已經得知了衛玉的身份,看到她站在此處,便忙下了車,主動行禮。

衛玉嗽了聲,不等他開口便扶住了他的手肘,笑道:“這裡人多眼雜,二老爺切莫如此。”見安澄仿佛無措,衛玉看了眼旁邊的飛廉,卻見小孩兒已經俯身把那狸貓緊緊地抱在懷中,眼睛紅紅地,顯然哭過。

安澄迅速地掂量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怎麼在此?”之前案子宣判後發現不見了衛玉,縣吏才趕緊把她的身份告知,把安澄嚇的冷汗直冒,隱隱後怕。

衛玉想到先前武都頭匆匆出城,安縣丞緊隨其後,便明白他的意思,當下道:“若是方便,能否上車說話?”

“當然可以!”安縣丞脫口而出,又有點惴惴,不知如此是吉是凶,但箭在弦上,他趕忙抬手:“請。”

衛玉上車之時,轉頭看向飛廉,溫聲道:“你是不是也要出城?大家同路,不如跟我一起借二老爺的光兒吧?”見飛廉滿麵錯愕,她看向安澄:“二老爺意下如何?”

安澄也詫異不小,但哪裡有回絕的膽子,何況飛廉他也是認得的,當下道:“這孩子我也認識,正有此意呢。”隻顧回答,竟忘了尋思衛玉為何會說“同路”的話。

飛廉畢竟是個孩子,被那噩耗震驚沒了主意,他雖不認得衛玉,但卻認識安澄,求之不得。

三個人一隻貓同入車內,安澄半晌才回味過來,可又不敢貿然先問。

衛玉坐在他對麵,飛廉抱著貓坐在她旁邊,狸貓瞪圓了眼睛盯著她,看的衛玉難得的有點“心慌”。

一人一貓對視片刻,衛玉道:“它的名字叫’貓爺’?”

沒有人料到她會這麼問,飛廉看看她,望著她的容貌神態,不由道:“嗯……九哥哥這麼叫的。是有緣故的。”

“什麼緣故?”衛玉饒有興趣般。

飛廉其實沒心情回答她這話,他心裡隻為宿九曜擔心。

所幸安縣丞也風聞過個中緣由,便自告奮勇地開口解釋道:“您有所不知,聽說先前宿九小的時候,沒有吃食,是這隻貓兒每每出去尋找東西把他養活大的,所以一直叫它貓爺。”

這解說雖然並不很確切,但也差不多。

飛廉心焦,就問道:“二老爺,你聽說了九哥哥的事了麼?你也要去大營?九哥哥會沒事吧?”

安澄皺著眉道:“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先去看看再說。”

他的眼睛時不時偷偷地瞟向衛玉,心中猜測她為何會來到這偏僻且亂的長懷縣。

此時衛玉探手摸向那狸貓的頭頂,飛廉跟安澄不約而同,一個叫“小心”,一個叫“彆動”。

但均已經晚了,衛玉的手指搭在了貓爺的頭頂,馬車中的氣氛也有些凝固。

在突如其來的寂靜中,無事發生。

狸貓的眼睛向上翻,然後竟受用般懶懶地閉上了眼睛。

最吃驚的是飛廉和安澄,安澄問飛廉道:“不是說,除了宿九曜沒有人能摸這老狸貓嗎?”

飛廉也呆道:“誰說不是呢,彆的人一伸手就給咬的鮮血淋漓……”他看看狸貓又看看衛玉,猜測:“今天難道是因為九哥哥出了事,所以貓爺才也心不在焉……對了,你一定餓了。”

從腰間的布袋中摸了摸,掏出一塊白色的糕,飛廉送到了貓爺的嘴邊。

貓爺隻嗅了嗅,將頭轉開。

飛廉垂首勸說:“你彆挑揀,九哥哥臨走做的這九仙王道糕,就隻剩下這兩塊了,我一直舍不得吃,如今大方點分你一個,你還不領情嗎?”

衛玉正放心大膽地摸著狸貓,聽見“九仙王道糕”,手一頓。

旋即她盯著那塊糕,先一咬唇,又漫不經心般問道:“對了,你們說的小九爺,是怎樣的人?”

安澄遲疑,掃著飛廉慢慢說道:“我隻知道他是在純陽宮習武……性情、是有些孤僻。”目光又落在貓爺身上,仿佛怕說錯了後也挨一爪子。

衛玉微笑道:“這又不是審案子,怎麼二老爺還怕說錯話呢?我隻是好奇,總聽你們說此人。那不知他年紀多大?”

安澄稍微鬆了口氣:“他今年好像是十四歲……對麼?”

飛廉這會兒逐漸留了意,見安澄詢問自己,他的眼底又透出幾分警惕:“你到底是什麼人?”

“十四……”衛玉喃喃,笑道:“我是過路之人而已。你又是小九爺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