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好夢,許沁醒來已經是中午。
目光搜尋,宋希玉正坐在窗邊看那本沒看完的醫學雜誌。
深灰色厚重窗簾中一縷金色陽光投射進來,宋希玉處在那美輪美奐的柔光之中。
不真實的像一場夢。
聽見聲響,宋希玉睫羽顫動,看過來,淺淺笑道:“醒了?”
“總感覺像一場夢似的。”
許沁聲音又軟又黏,整個人陷在白色棉被裡,柔軟極了。
“是嗎?那我掐掐你,看你疼不疼。”宋希玉合上書,快步走在床邊,在許沁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掀開被子。
手撓向許沁腰間,許沁一下子癢得不行,身體瘋狂扭動,伸手去扒宋希玉,偏偏還不受控製大笑著:“彆弄我了!癢!”
宋希玉被許沁抓住雙手,很快宋希玉又反客為主。
兩人鬨得氣喘籲籲,兩雙眼睛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真不真?”宋希玉問。
“真。”許沁臉被鬨熱,紅撲撲的,她小雞啄米式的點頭,“你力氣真大!”
宋希玉:……
呼吸片刻,宋希玉順好許沁淩亂的額發,道:“…我比你更害怕這是一場夢,所以我很早就醒了。我坐在窗邊時不時的看著你,我害怕你飛走了。”
許沁心酸,但嘴上傲嬌:“那我告訴你,你這純屬是瞎想,我沒翅膀,想飛也飛不走。”
宋希玉輕笑聲。
鬨了好一會兒,許沁的睡衣不知何時撈了上去,露出一截白嫩纖細的腰肢。
宋希玉目光貪戀兩秒,伸手把睡衣拉下來,道:“快起床了,吃完午飯,去海邊玩。”
“噢……”許沁磨磨蹭蹭的起床,拿起掛在衣架上的露背白色連衣裙,是昨天在夜市上買的。
看宋希玉一眼,雖然早已經和宋希玉同床共枕,但是還沒有當著她的麵換過衣服。
呃……
許沁拿起衣服去衛生間。
宋希玉瞧一眼許沁背影,唇角輕輕勾了勾。
十分鐘後,許沁換完衣服出來。
宋希玉抬眸,白色刺繡的吊帶長裙,清新脫俗,一個轉身,背後細絲帶係個蝴蝶結,漂亮的琵琶骨。
“好看。”
宋希玉不留餘力的讚賞。
“那可是,迷死人我可不償命。”許沁揚起下巴,驕傲得像隻小孔雀。
走出酒店,兩人顏值超高,回頭率百分百。吃完海鮮大餐後,兩人去往沙灘。
一眼望不到頭的深邃海色,陽光粼粼隨著浪潮波動,海鷗在上空呼嘯而過,海風帶著鹹鹹的氣息。
許沁在沙灘上寫下名字。
許沁 宋希玉
坐在沙灘上,海浪一浪接著一浪,輕輕流淌過兩人的腳趾。
許沁雙手撐在身後,歪頭看著宋希玉道:“所以,你和宋雨棠是怎麼計劃的,太太呢,你們還有聯係嗎?網上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小心我咬你!嗷~~”許沁麵露凶狠,嗷嗚一聲。
沙灘另一邊,路人的哈士奇配合許沁,“嗷嗚~嗷嗚~嗷嗚~”
“……”許沁暗暗尷尬一秒,又仰著下巴,不服軟,“看見沒,我還有同夥!!”
宋希玉:……
宋希玉正色,鹹濕的海風吹亂宋希玉的發,她素手挽起。
“宋雨棠是宋韜培養的繼承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更敏銳,也更冷血,不知道從什麼途徑,她拿到了蘇淮清弑父的證據,這將是她打垮蘇淮清的最後一張王牌,她會將他送進監獄。”
“至於太太……我的母親……”
宋希玉停頓一秒,聲音悠長。
“在你眼中,我一直在做自己對吧。”
宋希玉側眸看一眼許沁,又再次看向大海,飄忽不定像一隻迷路的鳥。
“是,我是在做自己,不過那是在父親和阿姐的羽翼下做自己。”
“那是假的做自己。”
“我以為我足夠抗衡母親,但事實證明我隻是虛有其表,我稀裡糊塗進入婚姻,最後一敗塗地,一個人跑到國外。”
“那段時間,我關閉所有聯係方式,宋家一切與我無關,我第一次感覺到了自由。”
“但這種自由是被動的自由。”
粗糲的海風吹得宋希玉有些眼疼,她眯著眼,繼續道:
“母親不讓我進墓園那次,我斷絕了最後一點對母親的眷戀,雖然我知道那是一場戲,但那何嘗不是母親真正的心聲呢?”
“我並不否認母親她愛我,隻是母親心裡懷揣著整個家族,而我,隻是她人生中很微弱、很微弱的一部分。”
“因為有期待,所以一直在痛苦。”
“束縛我的從來隻有我自己。”
“當我不在乎母親對我看法的時候,我徹底自由了。”
“所以我毅然選擇離婚。”
宋希玉聲音乾澀:
“受過的傷會成為我的武器。”
許沁握住宋希玉的手。
她不知道說什麼能安慰宋希玉,但她想告訴宋希玉的是,她在,她會陪著她。
宋希玉沉默。
久到不知道多久。
蒼白臉色上,宋希玉彎彎唇角,繼續道:“網上的輿論不用太管,為了宋家的形象,宋韜和宋雨棠會控製風向,把輿論轉化為對自己最有利的一麵。”
“好。”
許沁靠在宋希玉肩膀,像小貓對主人,最忠誠的陪伴。
“海真好看啊,藍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