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沁花了三天時間寫完撤銷處分申請書,交給薑意之後,讓她周一去辦公室拿審批文書。
周一下午,許沁上完課,直奔辦公室。
辦公室沒有人在,許沁等在窗邊。
窗外陽光燦爛,微風一陣又一陣,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聽見走廊外的腳步聲,許沁抬頭看去。
看清出現在門口的人,許沁臉上漸漸沉下來,道:“你怎麼在這裡?”
李漁手扒著門框,不敢進入辦公室,黝黑的臉上閃過窘迫的神情,囁嚅道:“許沁,對不起,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許沁不為所動,冷冷的看著李漁,語帶嘲諷:“又是什麼把戲?”
“我……我寫了自白書……”李漁從背包裡拿出信紙遞給許沁,聲音又驚又怕:“我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寫下來了,你的處分可以撤銷了。”
信紙上是密密麻麻的字,許沁記憶被拉回大一那年。
李漁是許沁在小鎮時的同學,李漁也考上了津南醫大,不過分不高,調劑去了醫學英語係。
再次相遇,許沁覺得是緣分。
知道李漁家境不好,所以許沁經常給她介紹兼職。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
直到許沁撞見王一燃欺負李漁。
對付惡人隻能比他更惡。
許沁放了幾句狠話。
誰知道,這些話被王一燃用手機錄了下來,說她恐嚇她。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對薄公堂的時候,作為證人的李漁竟然當場倒戈,說王一燃根本沒有欺負她,是許沁主動挑起事端。
許沁氣炸了。
許沁目光掃視過現場每一個人,或抬頭看天,或低頭看地,心虛的不敢對上她的眼睛,哪怕一秒。
王一燃使用鈔能力,讓所有人同流合汙,沆瀣一氣。
真是好大一出戲。
許沁笑了。
她有一萬張嘴都說不清楚。
算她認栽。
想要不被處分,就必須跟王一燃道歉。
憑什麼?!
明明錯的人不是她!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公平正義?
她不服。
直到現在。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初處分我的決定在全校通報,你的自白書我也會貼在校園公告欄上。”
許沁看完信紙,確認無誤,一張近乎於冷血的臉。
李漁糾結著手指,心虛的她什麼都不敢反駁,隻能遲鈍的點著頭,死死咬住嘴唇。
“事過三年,你為什麼突然寫自白書?”
李漁惶恐道:“一位姓宋的老師徹查了當年的事情,找到了很多漏洞,王一燃被院裡通報了,如果我不想被處分,就寫下自白書,……讓你原諒我。”
“什麼時候的事情?”
“去年開學的時候。”
那就是從聽說她被處分開始,宋希玉就在著手調查了。
“許沁,你原諒我了嗎……”
李漁緊張惶恐地看向許沁。
“不知道,看我心情,或許今天原諒了,明天就不原諒了。”
許沁無辜的聳聳肩,嬉笑道:“你可以明天早上在公告欄前看一看,要是早一點說不定還可以把自白書撕下來。”
許沁無情的擦過李漁肩膀,讓李漁懷著恐懼,比直接給她一個結果,更讓她知道背刺彆人的後果。
晚上,許沁去宋希玉家吃飯。
飯後,宋希玉送她回學校。
開出沒多久,路上下起了綿綿小雨,淋濕玻璃。
想起今天的事情,許沁問:“你早就知道處分的前因後果了?是你讓李漁來道歉的?”
宋希玉點頭:“以我對你了解,一定是有隱情,你才會做出所謂的恐嚇學生,所以我一直在調查。”
“你相信我?”
“當然,我一直相信你。”
宋希玉語氣不容任何一絲質疑。
許沁心底被觸動,眼眶微熱。
宋希玉繼續說:“處分撤銷之後,在書麵上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從心理上不行,這是李漁的錯,與你無關,她應該道歉,更應該付出代價。”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