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我有權不答。”(1 / 2)

應無識與齊虛兩人至終不信,不可能在半個月之間陸陸續續突然有活人憑空消失,而且都是年齡在二十五左右的青年。幾十人分批次在不同時間段離家出走,這也蓋不可信。

再加上當時那隻鬼魂同他說,這個酒店總有活人被送進來就再也出不去了。這句話值得深思。

習鬆煬淡然地用紙巾掩掩嘴,又說:“你們又何來的證據說是我酒店丟了人,還是幾十個大活人。它們要是能在我這位管理人眼皮下抬著活人進來,我能不發現?我又不瞎。”

“說不定呢。”齊虛嘀咕了句。

“我……咳咳咳!”習鬆煬一嗆,無話可說。

眼看這個話題變得僵硬,接下來應無識打破這片僵局。

他整個人懶散地翹著腿靠在沙發背,雙手疊交放在膝蓋,眼神邪魅。在沉思片刻的同時組織好語言,耐心道:“那好,你要是想活著出去,接下來的話你必須真切回答,或回答是,與不是,可以嗎?”

應無識的眼神看似人畜無害,可瘋起來的時候那種能攪和天地讓世界不安寧的氣息又會隨之浮現。習鬆煬本不想參與,卻看見今天劃傷自己的水果刀不知何時躺在桌麵,他默然點頭。

“好,”應無識身體微微前傾,眼神勾著習鬆煬的眼問,“酒店是你接手的,還是原本你就打算利用。是個人利益,還是共同利益?”

習鬆煬低眸思考片刻,回答:“三七,我七他三。不過現在都是我的。”

應無識似懂地揚眉,接著問:“那人還在世?”

習鬆煬吸了口氣,“不在。”

應無識:“那人是鬼怪?”

習鬆煬:“活人成死人。”

“停!”齊虛認為應無識總在問一些有的沒的,再這麼問下去沒準天都亮了還沒個準確結果,便自己加問一句:“酒店的鬼魂中有在城市發生血腥事件?”

習鬆煬眉間一沉:“有。”

應無識舔舔唇,順勢問:“襲人?殺人?扛回酒店毀屍滅跡?”

習鬆煬認為他有點扯,也知道應無識心中正打著什麼算盤,不冷不熱道:“你想把我往那件事上拉?”

應無識則裝作誤會地攤攤手。

看眼下有些難纏,習鬆煬對此想借口離開,可事情不得出個所以來,他怕是難以脫身。

誰知他剛起身,隻聽應無識又開口。隻不過應無識這句的語氣與先時幾條截然不同,有種他習鬆煬指定會敗在這句話上的錯覺。

應無識的語氣宛如結冰期房梁下一條條垂下被掰斷的冰錐,它正橫放在心口處一點一點刺入他的心臟。

“今天樓上此起彼伏的腳步聲,是怎麼回事?”

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到習鬆煬身邊,一隻手隨意地搭在他的肩膀,刻意問,“你說,鬼魂……會有腳步聲嗎?”

聽到這句,習鬆煬眼神閃躲,不想回答。

房間死寂一片,風不斷拍打窗戶,讓目前氣氛變得焦灼。

習鬆煬心臟狂跳,表情儘力掩飾慌張,“這個問題,過。”

“嗯?”這倒是被應無識抓住了把柄,他又將臉與習鬆煬靠近了些。

兩人臉上都印著火光,火影不斷在兩人臉上來回跳躍。習鬆煬也被應無識的一個語氣詞緊張地手指在口袋緊攥,指甲快要掐入手心。

應無識見他不回應,那手也不搭他肩膀了,而是直接攬過他的脖子。因為本身就比習鬆煬高將近半個頭,所以把他頭攬過來時,嘴唇也差點碰到他的額頭。

因從沒與人這麼親密接觸過,更何況還是個樣樣出眾的男人,習鬆煬就被這麼一勾差點喘不過氣,頓時覺得不太對勁,兩人此刻的動作曖昧至極。

於是手稍微使勁想要推開,不過接觸多了應無識,也知道這人是個乾什麼都“變態”的男人,所以他越是反抗應無識就會越激動。

然而事情卻沒隨著他的內心走,應無識的手臂稍微鬆了力,聲音刻意低沉,夾帶著難以說出口的魅惑:“說了,就放你走。”

不管了!大不了就又掛一條手臂!

習鬆煬心底呐喊,受不了應無識的油膩拚命推開他。在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時,習鬆煬一隻手伸直放在胸前理直氣壯道:“我有權不答。”

應無識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也不打算強迫,單一挑眉來到桌邊,泰然自若地拿起桌上的小刀,一臉真誠說:“那就隻能這樣了。”

說罷將小刀立起來有意無意看了眼,然後走到壁爐邊。

我去……他不會來真的吧!

習鬆煬呆呆地站在原地,看應無識此刻手中的動作。

眼看應無識將刀鋒烤得火紅正慢慢靠近,出於無奈,習鬆煬敗下陣來,“我說!但你先把那東西放下。”

應無識聽他這麼說,笑了下,聽話地把小刀收起來。

習鬆煬冥冥之中總感覺自己被騙了,好像真是一步步“自願”入的狼窩。

半晌,習鬆煬抿抿唇為難道:“其實你樓上的房客,額,愛偷鞋,愛偷活人的鞋。你能明白嗎?”

“啊?”

應無識與齊虛異口同聲地疑惑。

這又是什麼奇葩的事……

習鬆煬表情複雜,慢吞吞接著說:“我看過他的登記表,死前是因為花光父母所有積蓄買了一大堆名牌球鞋,父母一氣之下將鞋丟下樓,而鞋也在轉瞬間被過路人一掃而光。”

“所以他……”

“所以他成為鬼後就去偷彆人的名牌鞋,就是為了給自己解氣,然後在樓上傻樂嗬?”應無識有意打斷。

習鬆煬點點頭。

“猜的不錯。”

其實當時習鬆煬也並不清楚發生了這件事,因為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他絕對不會上樓,要不是這次被樓下房客投訴要去解決,不然永遠都不會知曉此事。

說實話,他也覺得奇葩。

好像該問的都問了,應無識認為再問下去會是毫無意義,便也不再為難習鬆煬。

雖然習鬆煬本人的確是萬千秘密集於一身的男人,但套話卻也並非困難。這男人心大,有什麼說什麼,加上那總是浮上一層淚光的眼睛,很難不讓人對他減輕嫌疑。

也正是苦情計這一點,讓應無識不免總是對他產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