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跡 喂——你說什麼!我聽不見——……(2 / 2)

隻不過……

這裡沒有什麼粉店,隻有一堆紅磚和紅磚四周插著的幾根被浸濕的木柱。

除了這些能肉眼可見的,其它早已被厚雪覆蓋。

應無識看到這樣的場景,忍俊不禁。

可想而知,習鬆煬被酒店禁錮許久,連方圓幾裡發生什麼變化都不知道。

於是毫不猶豫掏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因為是冬季的緣故,不到下午六點,四下變得灰朦,雪也慢慢轉大。

應無識裹緊棉衣,沿著路燈離開了海灘。

在穿過一條陰暗的巷子後,眼前的場景讓應無識止步於此。就算是如此寒冷的天氣,浮林卻依舊人山人海,燈光刺眼。要是南涼,街上從始至終隻會冷清。

可即人多,也不妨礙那群惡鬼在眾目睽睽下將人擄走。但也不得不說,這樣對它們來講也有好處,便是利用人多且吵鬨的點在其中穿梭,就算當下被發現,可下一秒找準時機潛入人群,終究會是白費一趟。

應無識靠在牆壁,一隻手摩挲著下巴,另隻手則來回滑動新聞。

不知它們今日是否會在這裡行動,但應無識冥冥之中感覺,今晚必定不會是平安夜。

與其在這裡守株待兔的瞎耗,還不如主動出擊打它們個措手不及。

應無識先是去買了杯咖啡,而後混入人群。

因為習慣了安靜,突然來到吵鬨這個區域難免會受不了,而恰恰好齊虛又在這時打來電話。

“你那邊怎麼樣了?”齊虛問。

應無識皺皺眉,捂住一隻耳朵,拖長聲音大聲吼道:“喂——你說什麼!我聽不見,這裡有點吵——!”

齊虛在那頭嘖了一聲,也隨應無識大喊道:“靠,你在什麼鬼地方,我不是叫你去浮林市中心嗎?”

應無識因喊太大聲嗓子受不了,嗆了嗆:“我就在市中心啊——!”

齊虛啞然。

正當齊虛醞釀好下一句話將要開口時,應無識搶先一步:“我不確定它們今天是否會在這裡行動,但這邊人多,熱鬨,百分之七十的幾率他們會在這——!”

齊虛回答:“我知道,所以你腦子彆突然短路。你經常這樣……”

應無識對齊虛的這句話以冷哼回應,“不過……”應無識想到一件事,是關於那隻青年鬼魂的。

齊虛知道他要說什麼,並未多問,隻是說:“你放心,我會幫你找到它。”

就當應無識想要回複齊虛的話,突然一群人正對著他氣勢洶洶地走來,甚至豪橫地將身旁無辜的路人用力推開。

隻是他們在快要走到應無識跟前時,互看一眼,似乎正謀略什麼,不過卻被應無識發現他們的企圖,刻意避開,可終究還是躲不過被邊上一位身強體壯的大哥蠻力撞開。

應無識又被撞進人堆。

他揉著像是要脫臼的肩膀,皺眉瞪了回去。

齊虛不明應無識怎麼突然不答話了,隻能在那頭不停詢問。

“噓!”應無識像是看到了什麼,神情緊張連忙道,“我先不跟你說了,這邊有情況!”

還不等齊虛回答,他便急忙掛斷電話追了上去。

原因是剛剛那群人行為舉止分外可疑。他們總共有六人,中間兩人的後背一人背著一位少女,而旁邊的四位神經緊繃,似乎則負責警惕地觀察四周。

而視線向下看,他們的手裡正緊攥口袋。

大可以猜測,那就是凶器。

應無識揉著肩悄悄跟了上去,那群人似乎察覺有情況便加快步伐,應無識也緊緊跟隨。

可很不巧的是,卻在十字路口跟丟了人,應無識懊惱地低罵一句,卻不想下一刻頭發被人死死薅住,任憑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之後像是被拖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廢棄工廠,隨後被重重砸在地上。

應無識意識短路片刻,等再次睜眼腦袋暈暈乎乎,半晌才艱難爬起身掃視周遭。

這裡空無一人,隻有無儘的黑暗。

眼看無法,就想拿出手機撥通齊虛的電話,可拍拍口袋才發現手機並不在身上,那隻有一種可能,被那群人給偷走。

正想著,身後突然傳來“哐當”一聲,緊接著伴隨幾聲腳步緩緩靠近。

應無識飛快躲去一旁的鐵桶後,正對著門外斜入的微弱燈光上下打量他們的行為。

其中,一位高個子男人看見應無識不見蹤影,便氣憤地給了身邊人一腳,揪著那人的衣領麵部猙獰道:“我不是讓你看好他嗎!他人呢!好不容易又來了個年輕男人,你怎麼辦事的!”

被揪住衣領的男人神色慌張,委屈地撇著嘴低聲下氣道:“我就去撒泡尿的功夫……我、我也不知道!”

高個子男人朝旁邊牆角吐了口口水,怒喝道:“我不聽借口!要是讓老大知道到手的鴨子飛了,咱都吃不了兜著走!要是揚了你的骨灰,你下輩子做隻狗都費勁!”

見他沒反應,又踹了一腳,把他往其他人身上砸,又道,“聽到了沒!”

不止是他,就連周圍其餘人也齊齊回答:“是是是!”

可幾位回答後依舊無動於衷。

高個子耐不住性子,從懷裡摸出把匕首隨便指著一人的腦袋,囂張跋扈道:“都知道那還不快去!”

見他們都出門往外尋,應無識鬆口氣正思考他們的對話,而他也從他們的對話中提取一個字眼——老大。

想必他們口中的老大,不出所料,正是失蹤案的幕後。

從而推測眼前的這些其實並非人,而是與人有同樣肉/體,與鬼魂有相同稱呼,卻性質不同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