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授?”宴名姝驚慌失措地喚了一聲,腰被箍得太緊,說話都艱難。
也不敢回頭看,宴名姝心裡慌極了,不明白沈教授為什麼忽然出手掣住她。
這個動作未免太過親密,她輕輕動了一動,都覺得不好意思,為了儘量避開,她的身體儘量向前佝僂著。
“沈教授?”她又試探著叫了一聲,還未想過要懷疑沈教授對她有什麼彆的意思。
沈君蘭單手環著名姝盈盈一握的細腰好半晌沒放開,隔著她自己的睡袍,摸到名姝腰間溫度,那溫度都在抗拒,想要從她手臂中掙脫逃離出去。
是她太心急了嗎?
沈君蘭按捺住心中躁動,鬆了手,名姝還沒反應過來,呆坐在她腿上,她趁機再從名姝手中取回白瓷勺探身去舀一旁的玉米濃湯,不是給自己吃,而是送到名姝嘴邊。
“再吃點。”
宴名姝木木張口,將沈教授送來的食物吃進去,身下灼熱溫度提醒她現在仍坐在沈教授腿上,沈教授的左手虛虛環著她,好像之前的緊都是錯覺。
“沈教授,我可以先下來嗎?”宴名姝臉正熱得發燒,不敢回頭,坐在沈教授腿上,背對著她問。
“吃完這份玉米濃湯,就讓你下來。”沈君蘭盯著名姝白皙透粉的細細天鵝頸,溫聲回應。
宴名姝鬆了一口氣。
原來沈教授是怕她不好好吃飯,才這樣的,同時想到沈教授先前說過的話,是玲玉告知她一個晚上都沒吃東西,沈教授才要盯著她吃東西,對,一定是這樣。
宴名姝自己想明白後,心裡輕鬆許多。
“那……我自己吃,不用麻煩您喂。”
大概是因為還坐在沈教授腿上,有些不好意思,她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綿軟幾分。
說者無心,聽者心亂,沈君蘭恨不能將那綿軟的甜聲吞進去。原以為方才不受控,貿然出手就會暴露,正好叫這小姑娘認清她真麵目,不知這小姑娘自己在心裡幫她編了什麼借口,竟還當她是正直的沈教授。
她便再稍微配合一下吧。
沈君蘭將那碗玉米濃湯和白瓷勺一並給了名姝,靜靜看著她吃,因為是在背後,她的眼神不用偽裝,幾乎要把名姝從背看穿。
宴名姝再敏.感,此刻也顧不了這麼多,現在她滿心隻有快些將這份沈教授親手做的玉米濃湯吃完,然後從沈教授腿上下來。
“我吃完了,沈教授。”宴名姝激動地說。
沈君蘭履行約定,徹底鬆了手,名姝立刻從她腿上跳下去,像隻急著從虎口脫險的小兔子。
“我去洗碗。”名姝拿著自己用過的餐具去廚房,她在家時經常幫媽媽做家務,很自然地就去了。
沈君蘭沒有攔她,起身跟在她身後,舍不得讓小姑娘離開視線,又怕跟得太緊,嚇壞她。
這樣,未免太折磨自己了。
沈君蘭自嘲笑笑,跟名姝擦肩重逢那刻,她就告訴自己不急於一時,但還是免不了心急了。
距離很近,唾手可得,她當然可以強硬一點,但……
宴名姝認真清洗碗和勺子,洗淨後過水,再拿專用的毛巾擦乾,放回原處。
大功告成,宴名姝心裡的不安感減輕了些,轉回頭,又看見沈教授站在門邊笑望著她,她心裡莫名地生出一絲害怕,隻有一絲,不多。
“上樓休息吧。”沈君蘭笑著朝名姝遞出一隻手。
宴名姝看著沈教授朝她遞來的那隻手,想到拍結婚照時她們也牽過手,並不排斥,猶猶豫豫走過去,將自己的手交到沈教授手心,剛觸到,就被緊緊捏住了。
“手涼了。以後不用自己洗,放在那裡,張姨會處理。”
“沒關係,我在家也經常幫忙洗碗的,習慣了,張姨休息了,臟碗隔夜不好,會招蟑螂來。”宴名姝小聲解釋,心裡猛然想到什麼。
沈教授家裡有張嫂,還有什麼是她能幫沈教授做的呢?
而且,她之前因為爸爸欠債以及黃老板的危機,忽視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沈教授為什麼選擇她做妻子。
她隻記得沈教授當時說覺得她適合做妻子,卻沒什麼說她為什麼適合做妻子。
宴名姝心中大駭,難道沈教授看中她這張皮囊?
不,她覺得沈教授不是這麼膚淺的人。
還是沈教授家裡催得急了,想找個人應付,正好碰上有危機的她,沈教授良善,想幫幫她?
“名姝,小心!”
宴名姝隻顧著思考,沒注意在上樓梯,一腳踩空,幸好沈教授牽著她手,及時摟住了她,她才沒親吻樓梯。
“在想什麼,這樣不小心。”
剛才太險了,即使撈住了名姝,沈君蘭也心有餘悸,若不是她的右臂正麵摟住名姝的腰,名姝實實地磕下去,不說那張臉,整個人的骨頭架子都要遭殃。
“我……”是不好說出口的事情,宴名姝咽下去,“對不起,沈教授,又讓你煩心了。”
“不是煩心,是擔心。”沈君蘭糾正她,說著又靠近幫她看了眼胸前的銀製蝴蝶彆針,將針口處彆緊,“這麼不小心,若是彆針散了,紮進肉裡,豈不是要疼得你鑽心。”
宴名姝神色怔怔,愣住了,已經好久沒有人像長輩這樣帶著關心,溫柔地訓誡她。
沈教授將她牽緊了些,微微偏頭注視她,她不能再分心,專注地走完剩下的樓梯。
回到先前帶浴室那件藍色調簡約風格的房間,沈教授終於放開了她的手,宴名姝兩隻手交握,乖乖站在原地,想問自己今晚睡哪裡。
沈教授取來吹風機,問她是要先洗漱還是先吹頭發,宴名姝便自然而然猜想,這裡就是沈教授給她安排的房間。
“我想先洗漱。”宴名姝說,她平日裡的習慣就是這樣,吹完頭發,就可以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