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問?”,蓋勒右手指尖輕點著方向盤,有些心虛地踩著油門。
孟陬手肘搭在車窗上,輕咬了一下食指指節,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如果你們之間沒有談好價碼,她為什麼要把你從地下室救出來?”
“或許她隻是想惹琳娜生氣。”
“你顯然沒有對我說實話。”
“菲婭,我想我們之間還是保持些神秘感比較好,我的事你沒必要打聽,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你都會知道的。”,蓋勒既然這麼說,那就很明顯是被孟陬猜中了。
“那好,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問,但是你說要殺了阿莫斯,你準備怎麼做?”,孟陬眯了眯眼睛身體前傾,嚴肅問道:“進入他的宮殿所有武器都會被收走,而他每次外出都帶著死侍,想要突破重圍殺到他麵前根本不可能。難道…你有他的軟肋?”
“是,我知道怎樣可以打敗他,但我不會告訴你怎麼做。”
蓋勒拒絕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車子行駛而過的地方徑直揚起一陣飛沙,這鬼地方紊亂的天氣讓人莫名煩躁,明明剛上車的時候還是晴好的天,這會兒又變得狂風亂作黃沙漫天。
孟陬將車窗升了上去,說話的音量也大了一些,“那看來我們之間沒有信任可言了,你所謂的合作也隻是一句空話而已。”
“菲婭,不要得寸進尺,我沒有向阿莫斯告發你藏了個男人在我家,你該感恩戴德才是。”,蓋勒沒有情緒化,而是很平靜的跟她說著話,“更何況,我甚至都沒有打聽你的真實身份。你的秘密我不關心,我的秘密你也沒必要過問,明白嗎?”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孟陬也確實沒有立場再多過問了。
與此同時,琳娜正鬱鬱寡歡的坐在沙發上看四個女兒的照片,相冊上她的孩子們活潑美麗,每一個都像天使一樣溫暖著琳娜。
可是現在她的身邊隻剩下一個菲婭,這叫她如何不傷感。
瑞隆為她煮了杯熱茶放在茶幾上,已經擱了一個多小時了都還沒碰過。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模樣,瑞隆既心疼又無奈,隻能默默陪在她身邊。
十幾分鐘後
蓋勒將車熄火,像是回自己家一樣推開古堡的門。
琳娜以為是菲婭回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相冊跑到門口,可抬眼所見的卻是蓋勒。
“你來做什麼,滾回你的家去!”
“那可真是要跟您說一聲對不起了,我得到了城主的特許,他讓我住在這裡。” ,蓋勒並不理睬這逐客令,反而抬頭看著旋轉樓梯故意刺激她,“讓我想想,這麼多房間,我該住哪間比較好呢?”
說著,他抬腳就要往樓上走。
“瑞隆,攔住他!”
“琳娜夫人,我勸您還是冷靜些吧,畢竟啟婭還在阿莫斯的身邊,你違抗他的命令,就不擔心啟婭會替您受罰嗎?”,蓋勒的這張嘴也是真的毒,什麼紮心說什麼。
“你這個殺害自己父親的畜牲,你離我女兒遠點兒!”
“我父親是怎麼死的,你們最清楚。”,本來蓋勒已經不打算和她理論,但是聽她提到父親,他腳步在樓梯上停頓。
“瑞隆先生,您一直都對外宣稱親眼看見我吃人肉,那麼您還記得我用的烤架是什麼顏色嗎?”
瑞隆臉色有些難看,他的確撒了謊,莫迪的屍體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損傷,蓋勒吃父親的肉這件事,也是他奉命傳播的。
“你們從來都沒有去過我的廚房,當然也不會知道我家根本就沒有烤架。夫人,還需要我再多說些什麼嗎?”,蓋勒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質疑。
這時,孟陬推門進來了。
琳娜怕她知道些什麼,表情變得有些慌張。
“哼,看來是不用了。那麼我就先上樓了,晚飯做好了請去我房間敲門。”,蓋勒看出她的心虛,但是沒有拆穿,隻是得意地笑了笑,“對了,我想住在薇姬的房間,您沒有意見吧?”
孟陬進來得遲,沒有聽見他們之前在爭論什麼,但總歸不是什麼相鄰友愛的話題。
“菲婭,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沒有,媽媽。”
“那他跟你說什麼了嗎?”
“也...沒有。”,孟陬搖搖頭,否認了她和蓋勒的對話。
琳娜見她表情輕鬆,這才稍稍放心一些,“是嗎,菲婭你記住,蓋勒這個人很刁滑,你千萬不要再相信他所說的。”
“是,我知道了。”,孟陬微笑點頭,並伸出手摩挲著琳娜的肩膀,她是發自內心的可憐這個失去丈夫和女兒的母親。
望著琳娜漸漸加深的皺紋,孟陬甚至想擁抱她。
晚間七點
晚飯做好了以後,琳娜照舊拉著孟陬和瑞隆的手做飯前禱。
蓋勒躺在薇姬的床上一分鐘都沒有睡著,他撫摸著薇姬生前用過的梳子鏡子,還有她最愛的一頂手工編織的草帽。
他記得第一次和薇姬約會的時候,她穿著一條綠色的過膝裙,頭發微卷,笑意盈盈朝自己走來,當時她手裡就提著這頂草帽。
時至今日回想起來,蓋勒依舊覺得她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存在,那天是他生命中最幸福的時光。
“夫人,您可真小氣,吃飯也要偷偷摸摸的背著我嗎?”,蓋勒走到餐桌附近,倚在牆上嘲諷道。
“食物都是有定數的,這裡沒有你的份。”,瑞隆拍了拍琳娜的手背,示意她不用跟蓋勒廢話。
其實蓋勒也不餓,他要是想吃的話也可以自己做,說白了他就是專門下來惡心琳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