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已經走了,董禮貌不忘挖苦道:“蔣同學,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給一個女神當備胎,你就是備胎。給十個女神當備胎,女神就是你的備胎。給一百個女神當備胎,總有眼瞎的。”
倒不是特意等嬸子走了才說,董禮貌可沒那‘在外麵得給男人留著麵子’的賢惠覺悟。純粹是,她想啥時候說就啥時候說。
蔣文明不知該怎麼解釋,隻想拚命捕捉她話裡的酸意。
直到發現她隻想戲謔,可沒一點吃醋,又有點失落。
董禮貌見他被自己欺負的不說話,繼續了腦補:“蔣大哥,你是不是就是小說裡常寫的那種,女大學生的白月光。你是阿牛哥,然後賺錢供她讀大學。結果她畢業後,嫁給了霸道總裁,你孤老終生。”
蔣文明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
平白無故被人扣了屎盆子,而且還是在他喜歡的女孩麵前,就算是鋸了嘴的葫蘆,也連夜長出了嘴:
“你彆給我戴高帽,我隻是普通人,不代表不是正常人。我是借她錢,又不是送她錢。她是要還的。”
“我還以為你見個女的,就送錢呢。”董禮貌就是喜歡逗他,尤其看他真生氣了,更覺得好玩。
“真生氣啦?你還會生氣呢。”
“是啊,我還會咬人呢。”蔣文明氣鼓鼓的,也不回頭看她了,更不像方才一樣,拿餘光瞥她。
“我生氣了,再不給你暖被窩了。”
“哦豁,這個威脅可挺嚴重。”董禮貌跟在他身後,用手去扯他衣角,晃了晃,逗人上了癮:
“阿牛哥,彆生氣了,我不誣蔑你了,還不好嘛?你放心吧,我既然說了,咱倆恩怨兩清,以後絕不散播你的造謠,說你是個花心大蘿卜,免得你找不到媳婦兒。”
“我是因為擔心找不到媳婦兒生氣嗎?”蔣文明更氣了。
“我說的是真心話嘛。你這樣能乾、孝順的女婿,不得各家嶽父嶽母都搶著要?”董禮貌get不到蔣文明生氣的點,隻覺得好玩。就像手欠的大人逗小孩,把小孩子逗的生氣、著急、大哭,以此為樂。
意識到自己惡劣,忙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將話拉了回來:
“我是有點好奇,你這樣善良、心軟,對誰都大方,又不寫欠條,有沒有賴賬不給的?那你後來咋辦了,是想著沒多少錢,鄉裡鄉親住著,算了。還是跟他撕逼,讓他在十裡八村出名,給他施壓,讓他被迫有了道德,害怕社死,所以把錢給你。”
“善良,也要有鋒芒。我又不是傻瓜。”蔣文明不知要說多少次,該怎樣跟她證明。
自己不是心軟的神,也沒那麼識人不清。
“我在這裡長大,對每家每戶都知根知底,若是那不做正事的,我當然一口回絕。”
他也不想炫耀,那便是他還沒遇見過善心喂狗的時候。
董禮貌將信將疑地點了頭,倒是準備讓他見識一下。
轉移了話題:“這裡的人,生活都很困難嗎?”
“有時候困不困難,要看跟誰比。北地地廣人稀,土地又值錢。農民有土地,養家糊口不成問題。若遇見那地多的農場主,房子車子都有了。以前很多人羨慕城市戶口,現在都想要農村戶口。”蔣文明進了家門,跟她生著氣,但紳士仿佛刻在骨子裡的基因,北地男人就是要尊重女性、照顧女孩子。
沒跟大老爺似的,大步流星往前走。
而是回頭替她開了門,才與她一並進了院子。
“我們這邊的人,樂觀,容易滿足。有衣有食就夠了。那如果跟時薪208萬的明星比,就是比較困難。”
董禮貌點了點頭,其實她也不是對奢侈品有追求的人,甚至壓根沒興趣。
她的愛好就是唱唱戲、聽聽戲、看看書、追追劇,單調且不燒錢。
旅行,嫌累,不願意從自己活膩的地方,跑到彆人活膩的地方打卡。
莊園,一個人住,嫌太空曠。
金銀珠寶給她,也沒興趣戴,天生麗質。
“有時候,人是活給自己看的。自己幸福快樂,才更重要,而不是為了彆人的眼光改變自己。208萬,也未必各個都身心健康,精神愉悅。”這倒不是董禮貌阿Q精神,她必須做自己喜歡的事,才能活。如果賺錢少,就少花。否則會生病,身體和心裡都會枯萎。
而不是被迫去做她不喜歡的事,賺錢多,多花。
她可以過簡樸的生活,但是不能去做自己討厭的事。
如果她真是財迷,到了不顧一切的時候,貼個多金的老男人,在帝都便什麼都有了。
隻是沒必要為了本就不喜歡、也不需要的奢侈品,去給摸老男人提供情緒價值。
到了家,董禮貌和蔣文明吃過飯,便鑽進了屋裡,一刻也不能離開暖氣片。
然後隔著窗花,看蔣文明在外麵忙忙碌碌。
感歎道:年輕就是好啊,體力好,渾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