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禮貌沒要求他立即澄清,也不知是為了誰,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一直在推著她走。
蔣文明為著虛無縹緲的事,倒是十分高興:“我的禮寶長大了,懂得為彆人著想了。”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
董禮貌對浪漫過敏,聽他這糖衣炮彈隻覺油膩,“咦”了一聲,譏諷了回去:
“這有什麼可高興的?脫離不了低級趣味的人。”
蔣文明不生氣,隻是倏爾沉默。
她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把她自己也給罵了。
“不許這樣說自己,你明明是我的高級趣味。不,是唯一的趣味、最大的趣味。”
董禮貌嫌棄的表情更深,不知他怎麼進了娛樂圈以後,越來越肉麻了。
掛了電話,蔣文明長期節食的暴躁情緒、又開始反反複複。
他對她,不知該怎樣才能更進一步。
他冷若冰霜,兩個冰塊沒辦法擦出任何火花。
他稍稍表示些友好,她就對成甜言蜜語退避三舍。
她大概是習慣了陳院長、不,陳量行那樣的萬年冰山,所以覺得正常人都是炙熱火焰。
可是,也隻有陳量行那樣的撲克臉,是不招她討厭、甚至挺喜歡的,隨便換另一個人都不行。
【有時候,我真希望你是勢利眼、拜金女,那樣,隻要我努力賺錢,你的目光就會轉向我。可又擔心人生起起伏伏,你遇見比我更好的、會拋下我。不過我想,那時候我會祝福你的吧。隻要你過得好,就好了。若我真不如彆人,留不住你,也是我沒本事。可我又擔心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拚命努力,還是有我不能及的人。或者,總有人會超過我。而那些比我強的,會傾慕你、甚至展開追求,我一點都不奇怪。】蔣文明在她的聊天框裡,打了長長一行字,還是按下了刪除鍵,不敢發給她。
如果她真是那樣的勢利眼,想必也不值得他喜歡了吧。
可糟糕的是,她對他散發的荷爾蒙不受控製,不管她是什麼樣,他都難以抑製的喜歡。想靠近,想占有。
【你把手機放在我的對話框,然後去廁所了嗎?】董禮貌看見他沒回自己微信消息,隻是手滑點開了他的對話框,正準備關掉,就見係統顯示:對麵一直在輸入。
不知他獨自走了多遠的心路曆程,經曆了多少精神內耗,董禮貌隻是隨便又回了一句:
【你是想問我,我跟陳量行的事,是不是真的?】
蔣文明看著她發過來的消息,連心臟都跳漏了半拍。
手機消息提示音拚命震動,將他駭了一跳,打開,才看見是寵物店老板:
【麻煩蔣先生再確認一遍地址,我們這就可以安排人送貨上門。】
【等等。】蔣文明猶豫了一下,好像現在都呼籲‘領養代替購買’,遂是點開了狗主人的微信。
【你好,我想再跟您商量一下,我覺得您這邊的領養條件太苛刻了。而且您也不是免費、不收錢,你跟我要的錢,比我直接去買一條狗都貴。】
【現在國內養狗都這個規矩。必須給我提供你的身份證複印件、房產證、全家工作單位和每月收入。還有必須隨時讓我發視頻看狗。】狗主人口吻強硬,沒有商量的餘地:
【否則我怎麼知道,你是愛狗人士,還是把狗弄回去,虐狗的呢?一分錢都不讓你花,你更不會珍惜,虐起來更肆無忌憚。】
【那公平起見,咱倆交換身份證複印件行嗎?】蔣文明真的十分懷疑,對麵這是不是真正的愛狗人士。
不願意用惡意去揣測彆人,還希望激起她的同理心,勸了一句:
【流浪狗救助站裡那麼多狗,每天發視頻訴說多可憐,配上淒慘的bgm。如果你設置這麼苛刻的領養條件,阻隔了很多人獻愛心的腳步。最後狗被餓死,或者拉去安樂死,或者成了其他狗的食物。你覺得這樣的下場,對它們來說更好嗎?】
狗主人手速非常快,立即發過來兩條:【不可能跟你交換身份證的,誰知道你是什麼人?你如果真有愛心,這點門檻對你來說就不算苛刻,我看你就是個虐狗的。】
【虐狗的畜牲!你就不怕我人肉你嗎?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掛小某書上!】
蔣文明瞠目結舌,覺得自己純粹多餘問,卻也咽不下這口氣:
【你真有意思,隨便就給人扣帽子。那我還說你是利用彆人的愛心,蹭狗的熱度呢。甚至你手裡現在到底有沒有這條狗、或者有沒有狗,都是未可知的事。】
【如果在路上給流浪狗拍照相片,就開始打著找人領養的旗號,收取高價費用。這可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因為不用投入,可以直接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