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大方了,拖整個團隊下水,去撈你那小女友。希望同事利益,就成全她一人。你做這事之前,就沒想過,沒有師父,哪有你?什麼叫你幫她,你這是慷他人之慨!”崔遼溜縫道。
蔣文明無暇顧及崔遼,握著手機道:“師父,我可以多接幾部戲,我不怕累。”
“好事兒都讓你占了是吧?昨天我閨女還跟我說,隻要能讓她泡到帥哥,她願意一天吃三頓還不胖。是一點虧不吃啊!你多接幾部戲,那彆人怎麼辦?你師兄、師姐們,都去喝西北風嗎?”謝季昌將話挑明了幾分,卻也沒拒絕他的提議:
“我真有這個打算,這回是咱們自己人寫的劇本,你演男一號。你要跟資本簽對賭協議,你來扛票房,回頭票房必須拿下十個。”
“師父,我願意接,可我不知該怎樣努力。我不是科班出身,隻能做到不找替身、不用扣圖。努力演好每一場。但電影能不能爆,是整體的努力,我不起決定性作用,甚至不起關鍵作用。”蔣文明差點當場吐血,他以前聽崔遼提過一嘴,就拒絕了。今日從師父的口中聽見,知道再沒有回轉的餘地。
“我沒想隻跟師父耍嘴皮,我也不敢。我願意補救,師父若是願意不吝賜教,徒弟一定照辦。”
“我若是沒法子,也就不找你了。師父就是師父。”謝季昌對他的態度還是十分滿意的,指點了兩句:
“你們年輕人嘛,總歸時尚些。你就說喝多了,跟朋友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這是懲罰,必須遵守遊戲規則,男人不能玩不起。其實跟董禮貌隻是普通朋友。”
蔣文明靜默半晌,師父的確是萬全之策,且專門利己、並不利人。
他怎能拒絕師父的好意,可又做不出傷害董禮貌的事。
不知哪兒來的勇氣,連師尊也敢反抗了:
“師父,謝謝您為我這麼謀劃。但我這樣做,無異於把她架在火上烤。我是男人,多承擔一點沒什麼,我本意是為了幫她。若反倒讓她雪上加霜,我還算什麼男人。我再捅她一刀,豈不是要逼死她嗎。”
蔣文明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邊的嘟嘟音,是師父掛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還了崔遼,崔遼起初沒明白怎麼回事,還一臉詫異,問:
“怎麼了?謝佬有什麼指示?”
接過電話,正準備說“喂”,才發現對麵已經掛斷了。
崔遼常年跟大佬打交道,加之全程旁聽了兩個人對話,瞬間明白了過來。
對他一向好言好語,野獸直接露出獠牙了:
“蔣同學,我希望你搞清楚,當初我們簽的合同裡,寫了,禁止你談戀愛。你現在是違反合約,要麵臨天價違約金。”
蔣文明的大腦空白了片刻,撥雲見日後、漸漸恢複清明。
“遼哥,我想問一件事,我拍了劇,現在正在錄製綜藝。我演的那部電影,已經上映結束了,且大爆。我就算不是男一號,是不是也該有片酬。我至今沒收到一分錢,這個片酬要什麼時候結算給我呢?”
他始終沒忘記他進娛樂圈的初衷,那就是為了賺錢。至於什麼理想,都是狗屁。他不為了賺錢,在家躺著不香嗎。
“機會已經給你了,錢也得給你嗎?謝佬的徒弟那麼多,這一大家子人,不需要養活嗎?過去拜了師父,徒弟得三年學徒兩年效力,你才來多長時間?還沒通過考驗,就先想著賺錢了?”崔遼連跟他畫大餅都省了,也沒提他每日吃喝拉撒睡、以及工作人員工資,都需要他出錢。直接直白地告訴了他,沒錢。
“你在師父這出名了,去彆處掙錢去。能掙多少,都是你的本事。但你彆忘了,今日的人氣和人脈,都是師父給你的。”
崔遼也有些情緒激動,想不到一向服帖的孩子,會悖逆師父。
蔣文明還想著,以後掙了錢,給董禮貌在帝都買一套房,她就不用到處租房住了,有了自己的小窩。
這既不是他的聘禮,也不是彩禮,就是單純想對她好。
而娛樂圈是最賺錢的,可現在看來,的確賺錢,但他不賺錢。
“遼哥,我如果說,我現在退出去,不乾了。你們不給我錢,我彆處找飯轍去。你會不會又拿出合同了?”
那麼他總得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