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山涼子看著跟著他擠進檔案室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歎了口氣。
“你們怎麼過來了,伊達哥呢。”
“班長被木村教官叫走了,說是要說一下鬼塚教官住院之後的相關課程安排。”降穀零說著,快步走到電腦前。
諸伏景光跟在降穀零後麵,看到他的動作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川山涼子說:“zero對鬆田的事情很關注所以跟著你來了,我來查一些資料。”
他解釋著,說到後半句目光卻不自覺動了動。
川山涼子轉身的動作一頓,再次對上諸伏景光那雙眼睛。
“川山,怎麼了?”
“不,沒事。”是他感覺錯了嗎?
降穀零坐到查檔案的電腦前,用鼠標點出檔案查詢頁,“剛剛我聽萩原說鬆田的父親是拳擊手,應該和這個有關係。”
說著,他輸入了幾個關鍵字。
川山涼子聽到萩原的時候,就明白了什麼。果然,萩原看出了他們的想法。
“是這個嗎,”諸伏景光按著降穀零滑動鼠標的手,落在一個新聞上,“拳擊手鬆田。”
降穀零點開那則新聞,慢慢向下滑動。
那篇新聞很短的,但是卻清楚的講述了鬆田父親鬆田丈太郎的事情。
“因為警察錯誤逮捕導致錯過最重要的比賽…”降穀零嘖了一下,“所以那家夥才說出那種話嗎。”
“什麼?”川山涼子覺得他錯過了重要的事。
“就是川山你報道那天,”降穀零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他說什麼'警察什麼的都見鬼去吧',然後發生的你就知道了,我…給了他一拳。”
“這樣嗎…”川山涼子點了點頭,卻看到降穀零猛的站起身,被嚇了一跳退後一步,“怎麼了?”
“我要去找那個家夥。”說完,降穀零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留下川山涼子和一旁拿著一本檔案坐在角落的諸伏景光。
川山涼子走過去,想問問諸伏景光要不要走,卻意外的發現陰影下的諸伏景光麵色有些蒼白。
不是燈光的原因,川山涼子的指尖落在這個人的手背上,“景光,怎麼了?”
“沒事,就是看到一件案子。”諸伏景光這麼說。
可是川山涼子卻看到了那雙微微顫動的雙眸。
川山涼子從小就能感受到周圍人散發出的情感,那個時候,他不明白那是什麼,隻是偶爾好奇。
如今他已經可以很好的分辨清楚這些情緒到底有著什麼含義。
諸伏景光,和這個人成為朋友之後,川山涼子漸漸的感受到了降穀零所說的那種包容。
降穀零和他說過,hiro雖然看起來溫柔,但是當朋友受傷時會衝出去先一步給傷害他朋友的人一拳。
他並不奇怪,因為諸伏景光的眼神完全說明了他會做出這件事。
最開始的時候,他並不敢接觸諸伏景光,因為在某些時候,這個人似乎知道他能看出來哪些人在散發善意,哪些人在散發惡意,所以經常帶著惡作劇的笑逗他。
他那個時候感覺,這個人明明是在向他笑,可是卻沒有那麼開心,那雙溫柔的眼睛裡沒有他的影子。
後來,在那個陽光正好的中午,他在那雙被他譽為寶石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
那個時候的諸伏景光是發自內心高興的,像是長久放置在寶箱裡麵的藍寶石終於被放到了陽光下,折射出多彩的光。
川山涼子的朋友不是很多,上警校後交到五個朋友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尤其是這五個朋友貌似還有很多故事,所以他有時候會感覺到迷茫,他該怎麼讓自己的朋友笑起來開心一些呢。
就算是,這些人和他成為朋友的謝禮。
就像現在,諸伏景光在看著他,似乎是想勾起笑,但是眼睛卻在說他很傷心。
這個時候,他該怎麼辦呢?
“景光,”他借著自己站著的優勢,摸了摸諸伏景光的頭,“如果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可以向我們說。”
“雖然我們現在都不了解彼此,但是既然已經成為朋友了,就不要客氣的把那些恐懼和害怕分擔給我們一些吧。”
川山涼子放下了手,看著那雙眼眸一點點恢複往常的模樣,向他彎了彎。
諸伏景光很會演戲,川山涼子想,就像現在這樣。
“沒事的,謝謝你。”這個人這麼說著,然後喊了他的名字。
“涼子。”
川山涼子最終還是沒讓諸伏景光一個人待在檔案室,他跑到了另一側,像是耍賴似的。
“我就在這邊,你查吧,查完告訴我,我們一起走。”
諸伏景光似乎被他弄得沒有脾氣了,輕輕的歎了口氣,然後一下一下點著鼠標。
川山涼子拿著一冊有關與炸彈犯的檔案,一頁一頁的翻看著,忽然想起了鬆田,降穀說是去找鬆田了,他們兩個不會打起來吧。
不過這種事情降穀去有可能更好,畢竟那兩個人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架友”,而且降穀很想成為一名真正的警察,他的話,應該也和鬆田一樣無法接受錯誤抓捕這種事情吧。
“川山,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