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他蠢蠢欲動。
湯昀玩笑般想想。
當然,蠢蠢欲動後他也就止步於想想而已。
這冒然去表白,絕對會被彆人當做神經病的好吧,畢竟人家可能都不記得他了,先等他用這個身份和周淮相互認識了再說。
何況,他也不知道對方性取向,他連自己到底對周淮是個什麼情感都還沒搞清楚。
湯昀努力靜下心來,把畫板上的畫勾勒完最後一筆,眼睛沒有了什麼笑意,覺得有點難受。
他平日裡也不怎麼能接觸到對方,比起想些這些有的沒的,不如發憤圖強爭取分班後進重點班。
湯昀起身的時候自然地扭過頭,發現那三個人還坐在那裡。
周淮手裡似乎是拿著一套試卷,而另外兩個男生湊在一起不知道在悄咪咪得說什麼。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湯昀知道他們三個都是以非常高的分數考進來的,而且他們三個都在一個重點班,現在成績也都不錯。
好像除了那個叫沅戚堰的,在他們年級因為傳聞男女通吃而出名的男生,是每次一被老師提起總是頭疼的存在,另外兩個就是彆人口中實打實的男神了。
況且他成績在重點班雖然不是特彆靠前,但即使他這樣的成績也比一般的普通班的人成績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重點是他們三個都長得都真的挺帥的。
江星逸長得除了帥,還和其他男生看起來不一樣,怎麼說呢,比湯昀見過的大部分女生五官還要精致,雖然說用漂亮這個詞形容他可能有點過頭,但也算是半個事實了。當然,江星逸雖然好看但是不女氣,看上去也是完美的男生身材比例,肩寬腰窄的。
沅戚堰就更加不一樣了,他的氣質慵懶而冰冷,看著都覺得有點壓迫感,但和熟悉的人在一起笑起來就顯得格外吸引人。
湯昀第一次見到沅戚堰笑還是看見沅戚堰和他們學校的校草在一起的時候。他也隻是遠遠的看到了,也不知道校草到底說了什麼,沅戚堰也隻是輕輕勾起了唇角,他都能感受到周圍人頻頻側目。
不過,他自己還是有私心的,他覺得他們三個之中還是周淮最帥。
特彆是周淮打籃球的時候,簡直帥到起飛。
他第一次在學校見到周淮的那天是一個下午。
他們體育課因為數學老師有事換了節課,所以和周淮他們班的體育課撞在了一起。
那天陽光熱烈,暮夏的蟬鳴依舊悠長,男生扣完一個球之後依舊保持著裝容的整潔,隻是鬆了兩顆夏季校服脖頸處的扣子,露出明顯突兀但是並不嶙峋的鎖骨,也是漂亮有力的好看。
那天籃球場上的周淮,三分球隨手就來,深邃的眉眼格外濃麗,他扣球的時候闖過了幾縷熱風,吹起白淨的衣角。
而且他們三個男生之中,湯昀覺得周淮看起來是體形最好的一個,不過於壯實也也不過於瘦,校服勾勒出的身材漂亮精煉。在周淮強烈的對比下,然後對比起來湯均就覺得他身邊的兩個男生看起來都沒什麼肉。
湯昀自己也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麵可以說非常雙標了,不對,準確來說,是多——標——狗。
不過那並不是湯昀第一次見到周淮。
很久很久以前,就在生地會考的那天,他偶然彆過眼,身側的少年眉眼間全是散漫不羈,低低地應了身後人的呼喚。
周淮。
熟悉的眉眼就這麼闖入了湯昀的世界。
回憶如紙飛機從腦海呼馳而過,湯昀鬼使神差地跟著麵前的兩個人走到了另一個考場的麵前,準確在門口看見了周淮的照片。
原來周淮兩個字是這麼寫的。
等他再次抬眼,準確找到了曾經留在記憶裡怎麼也無法抹去的存在。周淮坐在黃色木製桌子麵前,挺拔的脊梁與身後高大像是能遮天蔽日的樟樹粗大的樹乾極為相稱,與曾經那個冷眉冷眼的小團子周淮截然不同,現在的周淮看上去已經儼然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模樣。
後來在進既生地會考之後的七門考試裡的第一門語文考場的事後,伍雲說的話又響在湯昀耳旁:“你要知道你為什麼而努力。”
去年的這個時候,生地會考的地理下考後之後他出考場,也看見了對方。
男生手裡拿著文具,走得不快不慢,像是刻意在等人。
他看見了對方身旁也有些熟悉的一個人,但是他已經記不起對方叫什麼名字了。
他看見最後是包括周淮在內三個一起上了印有青河初中部校徽的藍白色校車。
周淮,上的是青河初中部的話,就像那個約定一樣,一定會去青河的吧。
雖然當年對對方來說可能隻是擦肩似的接觸,但留下的回憶卻多年後依舊深刻,就像流淌在血脈裡。
那個約定,也是默默流淌,直到他重新看到這個人,既然看到了,就不能當做沒有存在了。
所以,他是不是要實現那個也許對方早就忘卻的承諾了?也許是從那天看見周淮的那個側臉開始,從那天坐在考場上覺得無力開始,湯昀第一次覺得渾渾噩噩度過的初中兩年是個笑話。
周淮抬起頭看著沅戚堰和江星逸,眼裡的光有些散,像是錯入的碎星:“你們兩個離我這麼遠,是背著我打算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江星逸笑得隨意,看上去風輕雲淡,但是眼底卻沒有光:“還能是什麼事?”
周淮也不愧是和江星逸從小混到大的發小,秒懂:“是因為白燁最近要出國了?”
“還能因為什麼事?”沅戚堰嘲諷似地說,“畢竟他除了我們倆,也就在我哥身上栽跟頭了。”
江星逸半天沒說話,他想反駁來著,但也找不出反例了。
是啊。
也沒毛病。
畢竟他小時候簡直就是小霸王,同齡人除了周淮沅戚堰,其他人看到他就跑,比他小的更彆說了。
周淮和沅戚堰不跑隻是因為當時他打不過他們兩個而已 ,畢竟比他大的他也敢撓上一爪子,但唯一一而再再而三栽跟頭的,除了沅戚堰表哥也沒誰了。
栽跟頭並是說他會被沅戚堰表哥欺負回來,而是沅戚堰表哥就和一團棉花一樣,怎麼搞事都沒反應,半點反應也無給接下去,這就讓江星逸很沒有成就感,從小到大他都沒少因為這事不爽。
“之前你沒事就要給他找麻煩,現在他要出國了,你反而不願意了。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沅戚堰冷笑一聲。
江星逸的聲音不大不小,他扯了一下嘴角:“是啊,我也覺得我自己有點毛病。”
周淮聽見了,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就覺得啊,人真是一個奇妙的動物,在感情上糾纏不清,分不清什麼叫喜歡什麼叫討厭。
“你說沅戚堰你是不是有毒?是不是你同了之後把我們也帶同了一點點?我總不可能是喜歡上他了吧?”江星逸嘴角還含著笑意,卻莫名讓人有些難過。
周懷拿著隻筆隨便在試卷上圈了個選項:“把們去掉。”
圓圈沒有縫合,在試卷上畫出長長的一條。
江星逸“嘁”了一聲:雖然你現在不是,說不定以後就是了。”
湯昀保證,他沒有偷聽牆角的意思,但他們仨聲音實在是不小,他聽了幾耳朵。
他又聽見了關於江星逸的隻言片語。
不過也就聽到了一點,他的性格讓他絕對不會說出去,但是心裡也有點負罪感,感覺這樣好像不是什麼很道德的樣子。
湯昀低頭看向手裡的畫,歎了口氣,這哪還有心思畫畫啊,算了,走吧。
下課鈴聲響起,校園安靜的氛圍被打破,湯昀站了起來,準備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