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燁父母覺得孩子是不能嬌生慣養的,所以白燁的童年很平淡,就是讀書和作業,但是江星逸父母覺得孩子就是要富養,不能累著了。
白燁和江星逸在同一所初中上學,白燁那年初三,而江星逸那年初二。
白燁第一次上學這麼近白天還有人送,他下車的事後看著江父江母的笑容,覺得這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江星逸晚上睡覺喜歡抱著個東西,而且喜歡冷的東西,一晚上快把原本體寒的白燁熱出汗了。
白燁和江星逸的同居生活,就這麼拉開了序幕。
放學的事後白燁會在初二樓下等江星逸磨磨蹭蹭地收拾完東西,在江星逸家餐廳吃飯的事後,能聽見江星逸講的班上發生的趣事,會聽見江父江母的調侃還有對他自己的關心。
他也認識到了一個不太一樣的江星逸,江星逸其實性格不壞,隻是有時候人有點傲嬌,你要是會順毛的話,一下子就能把人哄高興了。
白燁發現江星逸傲嬌的屬性後,江星逸做的很多莫名其妙的事就得到了解釋。
但是江星逸傲嬌的範圍很窄,因為白燁從來沒見過江星逸在沅戚堰和周淮麵前有傲嬌的屬性,頂天就是說話比較隨便,還有點無賴。
而江星逸在同學麵前,更是脾氣又好,又能開玩笑聊得來,會打籃球,很好相處的男生。
白燁去江星逸教室找過幾次江星逸,發現江星逸和彆人說話老是笑著的,在白燁看來,那些笑容笑得漫不經心,敷衍得很。
白燁發現,對江星逸來說,某種程度上,自己還算是特彆的。
白燁在班上是衛生委員,星期五要在當天值日生搞完衛生之後檢查之後才能走,剛開始的時候江星逸不願意等白燁,但是後來慢慢的不知道哪一次開始,江星逸這個時候就會選擇去打籃球 ,等白燁一起回家。
白燁弄完事情去操場的時候,能看見江星逸富滿彈力的跳躍。
明明場上還有很多人,有周淮,有沅戚堰,但是,白燁總能一眼就看見那個活力四射會發光一樣的少年。
白燁其實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對江星逸的感情不那麼純潔的,從某個時候開始,白燁想起江星逸就會無意識勾起嘴角,哪怕江星逸是在嫌棄或者嘲諷他,他都覺得江星逸炸毛的樣子挺可愛的。
白燁意識到他對江星逸感情不對的時候已經和江星逸同居兩個多月快三個月了。
那天晚上白燁有事,因為成績不太理想,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因為班主任知道白燁是通校生,所以聊了很久。
期間白燁班主任聊到了白燁父母,問白燁家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白燁這次沒考好隻是單純那天身體不舒服而已,但是班主任的關係過於強烈,畢竟白燁是學校賦予厚望的學生之一。
白燁從辦公室走出來的事後,走廊的等燈都已經熄滅了,夜色沉沉隻有校園的路燈隱約還有一點點光亮,吸引著校園的眾多飛蟲。
明明知道時間很晚很晚了,他卻走得很慢,他告訴江星逸今天晚上有事,讓對方先回去了。
白燁在校園外漫無目的地走著,班主任的話還回蕩在腦海:“家裡要是出了什麼問題的話可以找我聊聊,我去找你父母溝通一下。”
少年的心很堅強但也脆弱,白燁以為他在江星逸已經慢慢淡忘了這些事,忘記當時的孤獨無助,忘記他半夜起來上廁所聽見暴怒的吵架聲什麼感受。
但是隻是班主任短小的一句話,讓白燁全部回想起來了。
他想,如果人是一條金魚該多好,隻有七秒鐘的記憶,不會那麼快樂,但也不會那麼痛苦。
白燁一不留神,甚至走回可他曾經的家,白燁站在樓底向上看,他曾經的家沒有燈,黑洞洞的,像是深淵一樣的顏色。
白燁隻覺得滿嘴苦澀。
白燁走到江星逸家小區門口的事後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鑰匙。
手腕上的表時針和分針還在不停地遊走,已經十一點多了。
他抬起頭,江星逸父母的臥室已經熄滅了燈,他們應該沒有把門反鎖,但是他也沒帶鑰匙。
白燁不抱期望地走上了樓梯,輕輕敲了一下門 ,等了幾秒就準備離開。
他沒有按門鈴,他不想打擾江星逸一家的睡眠,他太孤獨了現在,什麼也不想聽見不想看見。
儘管江星逸父母對他很好,但是現在他估計隻能回憶起以前他還在自己家的生活。
可是門在此刻被打開了,男生睡眼惺忪地看著他的背影,迷迷糊糊地開口:“真是的,要不是看見了你放在我桌上的鑰匙,我都打算睡了,鑰匙不帶還不和我一起回,這麼晚才到家,冷死你算了。”
白燁轉過身,看見江星逸背後的房間還亮著微弱的光,他嗓子發乾:“你剛剛一直在門口等我?”
江星逸已經困得要死了,說話也不多加思考:“要不然呢?我怕等會我在臥室睡著了,你就真凍死在外麵了。”
他意識混亂地去扯白燁的袖子:“你還不快進來。”
白燁看著快要摔的人,把人拉到了自己懷裡,眼睛有些熱,懷裡的人身上已經有些涼了,可是對於在外麵吹了一路風的白燁來說還是滾燙。
回到臥室的時候,江星逸倒床就睡了。
可是白燁卻沒有一點睡意,他坐在台燈底下,看著江星逸毫無防備的睡顏,幾乎有些魔怔了。
對方的睫毛很長,比很多女孩子甚至都要長,白皙的臉在模糊的黃色燈光下,顯得溫柔,沒有平時麵對白燁的攻擊性。
白燁緩緩走近江星逸,撩開江星逸額頭微垂的劉海,看了很久,久到台燈沒有電了,燈光熄滅。
窗簾是拉開的,白燁稱著月光,用手指輕輕拂過江星逸臉部的輪廓 。
白燁清晰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有個詞甚至要清晰地破土而出。
微風拂過窗子,擦過兩個少年的衣擺。
江星逸穿著的白色襯衫,和白燁的校服外套觸碰到了一起。
白燁的手指最後落在了江星逸的唇角,他把手掌貼在江星逸的額頭,然後輕輕吻在了手背。
白燁難得失去了自控力,情難自禁。
這個夜晚,對於他來說,意義非凡,是少年情竇初開的象征,是他沉淪前的最後一次掙紮,從此,心甘情願為一個人撲湯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