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醫生,胃腸鏡的檢查結果是當時就可以知道是嗎?”
陸河點頭:
“對,不做病理的話當時就可以知道。”
“我家裡的人有事兒,我找個護工可以嗎?”
駱昭還是決定等檢查結果出來再告訴家裡人,虛驚一場自然是最好,但是萬一真的有什麼事兒,他也好想想怎麼和家裡說。
“嗯,也行。”
陸河回去的時候還笑著開口:
“哎,你這合作夥伴還挺能抗事兒啊,明天做腸胃鏡我讓他叫家屬來陪床也不乾。”
白寂嚴想到他剛才的話:
“我還沒活夠呢,我要是死了我父母和姐姐得多傷心啊。”
明明怕的要命卻還是自己檢查。
這一晚注定不平靜,護士到了駱昭的病房中詳細講解了胃腸鏡之前需要注意什麼:
“駱先生,今天晚上6點以後不能進食,明天淩晨3點30開始服用250ml甘露醇和250ml水的混合液。
在5點30之前至少再喝2000ml的水,已經為您預約好了護工,三點半的時候我會來叫醒您,請早些休息。”
護士留下了一張注意事項的單子才出去,駱昭看著那一項一項的心中更加忐忑了。
他現在就想找個人說說話,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同在醫院的白寂嚴,但是那人也挺嚴重的,他覺得這麼過去打擾也不好。
卻不想手機響了一下,消息竟然是白寂嚴發過來的,那天吃飯的時候他主動加了白寂嚴的微信。
不過那次之後他們也沒有什麼機會聯係,兩人的對話框上隻有他剛加那人時發過去的一個兔斯基的表情包。
現在兔斯基下麵有了一句話:
“開始輸液了嗎?方便去看看你嗎?”
一句話駱昭忽然有些感動:
“方便方便。”
白寂嚴輸了一天的液,這會兒總算是輸完了,他也不喜歡一直在床上,起身問了護士到了駱昭的病房。
還是兩個穿著病號服的人,區彆隻是之前是在白寂嚴的病房而現在是在駱昭的病房,白寂嚴一眼便看到了放在駱昭床頭的那兩張檢查須知:
“第一次做胃腸鏡?”
“嗯,沒想到這麼麻煩,要喝那麼多的藥和水。”
聽完小護士剛才的話他就有些方,這聽起來就夠遭罪的,白寂嚴笑了一下:
“彆太緊張,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明天家裡人不來嗎?”
“不讓她們來了,我媽我爸肯定要害怕的,我檢查完再告訴他們也是一樣的。”
駱昭對於下午和白寂嚴說的那些話還有些不好意思,說話的時候都不敢看著白寂嚴的眼睛。
“明天我陪你去檢查室吧,我對做這個倒是熟悉。”
駱昭驟然抬頭,眼底的感動都快化成實質了:
“那真是太感謝你了,對了,還沒說你這胃病嚴重嗎?經常做這樣的檢查?”
雖然剛才查了這人用的藥,但是畢竟直接說出來也不禮貌的,白寂嚴倒說的輕飄飄的:
“有些胃潰瘍,很多年了,這陣子應酬多一些,有些不舒服就來治一治。”
駱昭的眉頭都皺的有些緊,胃潰瘍在他看來也已經很嚴重了:
“應酬沒有應酬完的時候,你身邊的助理找個能喝酒的吧。”
“有些酒助理也無法代勞,我會注意的,今晚你早點兒休息。”
第二天早上八點的時候駱昭頂著兩個大黑眼圈,昨晚從三點多鐘就開始喝水喝藥的折騰,前半夜也沒有睡下什麼,這一晚幾乎就沒睡什麼覺。
白寂嚴在打麻藥之前過來,難得他會充當一個給人安慰的角色,對這種身份還真是有些陌生:
“我就在門外等你出來,不用怕,不會有事兒的。”
這一刻房間裡的氛圍忽然變的有些微妙,駱昭的眼睛都有些發紅,分外像一個有些委屈又堅強的小狗,麻藥推了進去,駱昭開始泛起了困意。
白寂嚴親自送他到了腸胃鏡的監察室,坐在了外麵藍色的椅子上等著,盯著那個檢查中的紅色燈牌。
大約過了25分鐘駱昭才被推了出來,白寂嚴立刻起身,護工也跟著過去推床,白寂嚴看著那床上渾渾噩噩還有些睜不開眼睛的人,他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檢查結束了,沒事兒了。”
駱昭隻覺得耳邊的聲音都像是蒙了一層霧,卻還是依稀聽出了是白寂嚴的聲音,他想抬手比一個ok的手勢卻發現胳膊都有些麻木。
腸胃鏡的檢查結果當時就可以出來,白寂嚴親自去打了報告單,低頭掃了一眼就給陸河發了過去,怕他一眼看不到消息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這是駱昭的檢查結果你看看。”
“胃上沒毛病,便常規也出來了,就是腸炎,讓他放心吧,不是什麼癌症,也不是絕症,腸炎一周就差不多了。”
白寂嚴聽到這個結果也鬆了一口氣,直接到了駱昭的病房,駱昭已經清醒了,就是又肉眼可見地緊張了起來,因為檢查的關係他的眼裡還有些生理性的眼淚,看起來水汪汪的:
“是不是結果出來了?”
白寂嚴手壓了一下上腹,坐在了他的床邊,聲音輕緩帶笑:
“嗯,我已經拿給陸河看過了,就是腸炎,不是什麼絕症,一周就好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