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前台報了名字,沒有預約,前台隻能打電話到秘書處,畢竟,每天來這裡見白寂嚴的尋求投資的人實在太多了,正巧孟胥剛從會議室出來在秘書處對接流程,聽到了剛進來的電話:
“駱昭是吧,好的,我幫您問一下白總。”
小秘書剛要打內線電話進去,就被孟胥攔住了:
“樓下來的人叫駱昭?”
“是。”
“讓他直接上來。”
駱昭禮貌地對幫他刷電梯的前台小姐姐道了謝,看著這一層一層上升的電梯度數的時候他才有些緊張,他這直接就乾到人家公司來是不是不禮貌?
雖說盛景是投資了可樂熊,但是白寂嚴肯定非常忙,周末哪有時間去他們這一個末流小公司的看展會啊。
就在他頭腦正在糾結風暴的時候,電梯已經到了,他隻能硬著頭皮下去。
而此刻的孟胥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就坐在秘書處外麵的沙發上翹著腿等著,想到剛才以送文件名義進去白寂嚴辦公室的劉羽他的唇角就壓不下去。
看見坐在外麵的孟胥,駱昭主動打招呼:
“孟總。”
“找白總?”
“啊,是啊。”
“正好,剛散會,那邊第一間就是他的辦公室,你直接去吧。”
已經被架上去的駱昭現在也沒有退路了,這在醫院和在家裡私下見白寂嚴,和現在到公司見白總總還是有些區彆的。
駱昭過去敲了敲門:
“進。”
駱昭剛進去,就看見了白寂嚴的辦公室中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一個長相很精致的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人。
此刻那人正附身在白寂嚴的身邊,剪裁得體的西裝勾勒出了勁瘦的腰肢,但是這個姿勢卻讓駱昭從心底有些不舒服,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不舒服。
白寂嚴抬眼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駱昭,還有些意外,但是眼底一瞬間流過的暖色做不了假:
“駱昭?進來,喝什麼?”
“我,我都行,你在忙嗎?”
白寂嚴微微擺手,手剛要衝會客廳的地方點一點,卻忽然調轉了方向指了指他辦公桌對麵的位置:
“過來坐吧,還有幾個文件要簽。”
說完他便隨手拿起了內線電話吩咐秘書處:
“送一杯熱牛奶。”
很快一杯還冒著香氣的熱牛奶就被端到了駱昭的麵前,這濃鬱的奶香味兒實在和辦公室此刻的氣氛不是太搭。
很顯然,招待客人也好招待客戶也罷,應該都不會用熱牛奶來招待,劉羽看向駱昭的目光一深,眼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駱昭盯著眼前的熱牛奶也有些錯愕:
“我腸炎已經好了。”
“墊一點吧,一會兒還有一個會。”
駱昭沒太聽懂他一會兒還有一個會和他墊一墊有什麼關係,劉羽卻在這個時候開口 :
“嚴哥,小姨說白董總是念叨您,今晚她親自下廚,想問問您有沒有時間回去吃飯。”
白寂嚴的手中握著鋼筆,目光在眼前的文件上快速審閱,目光都給身邊的人一個,聲音卻十分的乾脆:
“今晚沒時間,不用等我。”
劉羽的目光中有一絲不乾,而白寂嚴已經簽好了最後一份文件,第一次正視劉羽,聲音果斷乾脆:
“你不是總經辦的人,下一次不用過來送文件,還有,在公司稱職務。”
白寂嚴的眉眼深邃,甚至有時候會給人一種不苟言笑的嚴肅壓迫感。
他有一個習慣,就是交代事情的時候喜歡直視對方的眼睛,但卻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毫無心理壓力地和他對視,劉羽就屬於不太敢直視他的人。
“我,我就是看著總經辦的人太忙了,才想著幫忙的,白總。”
劉羽的五官屬於很精致的類型,皮膚也很白,長長的睫毛覆在眼下,這樣微微垂眸說話的樣子很能激起一些人心底的保護欲,不過可惜,這些人不包括白寂嚴:
“嗯,你可以下班了。”
駱昭手中握著那杯溫度剛好的熱牛奶,目送了這位精致美男子出辦公室,他這才將目光收回來,男人的第七感告訴他,這人多半喜歡白寂嚴,白寂嚴也轉頭看向了對麵的人,再一次想起了孟胥那個並不算靠譜的辦法。
“白總,那人是不是喜歡你啊?”
白寂嚴抬眼看了一下表,到下個會議開始還有十分鐘的時間,他放鬆了身子有些疲憊地靠進了身後的椅背中,手習慣性地搭在上腹上,工作了一天,中午也沒有休息,他的精神看著也不太好:
“喜歡是假,利用是真吧。”
駱昭也知道白寂言這個身份的人身邊肯定圍繞著很多人,可能是為名可能是為利,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最近的動作,是不是有些過於殷勤了?這人會不會覺得自己也是彆有用心?
“他也是來找投資的嗎?”
那人叫白寂嚴嚴哥,肯定是之前就相熟的。
白寂嚴抬起眼眸,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是我爸現在身邊情人的外甥。”
啊?這關係略複雜啊。
其實作為上城比較頂級的豪門,駱昭對白家的事兒也是知道一二的,尤其他之前還特意了解過白寂嚴。
這白寂嚴的父母屬於是比較標準的商業聯姻,隻不過這段婚姻最終也沒有修成正果,白家老爺子那眾多的私生子在圈內也不是什麼秘密。
這老爹情人的外甥被放在白寂嚴身邊打的什麼主意就很明顯了,也不知道這是那情人的算盤,還是白家老爺子忌憚白寂嚴了,駱昭開口:
“你是白總,不想見就打發走嘛。”
白寂嚴現在雖然沒有完全掌握白家,但在白家也是有相當話語權的,打發走剛才那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白寂嚴看了一眼他:
“打發一個劉羽還會有李羽,周羽。”
他從不會小看他父親的手段。